两人分别。

渝星子抓着背包肩带,像只欢欣雀跃的小鸟,在意味着衰败冷寂的冬天格外明丽。

走在前往教学楼的大道上,她转角的大花坛边遇到了同班女同学。

女同学问:“星子,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渝星子扬唇,粲然一笑。

“不是啊。”

“他是我老公,领证的那种。”

这一刻,看着她笑的女同学,突然觉得周围生硬单调的冷色,瞬间碎成了一地被寒风吹入各处的尘埃。

太渺小了.......

渝星子脸上的幸福,太耀眼了。

回去后,霍枭单膝跪在归念园里的墓碑前,静静地打理着前面的花。

花朵扼制不住寒凉的侵袭,开始哆哆嗦嗦地瘪下去,水分流失,外面湿湿润润的,是不知何时覆上去冰霜。

放下剪刀,猎鹰见霍枭指尖沾了水渍,赶紧递上温热的湿毛巾:

“指挥官,需要让玛西亚来打整这里吗?或者.......建成温室。”

霍枭目光一直凝着墓碑上的照片,把白毛巾裹在掌心轻轻拭了拭。

渝星子不在,今天和父母待在一起的霍枭,有了难得的耐心。

他将毛巾递给猎鹰,说道:“我的确有让这些花花草草定格在这里的能力。”

“建设温室,让专人打理,一遍遍地移栽更换.......我曾经经常这样做。”

他抚上一片烂掉的棕黄色花瓣,风轻云淡的将话音一转:

“但.......”

“生命衰败是自然亘古不变的规律。”

“你说........我已经沾了那么多生命,让这些脆弱的花朵自然而然地零落成泥,算是一种挽救吗?”

面对霍枭似笑非笑的问题,猎鹰一愣,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后,才回答:“算的,指挥官。”

“雇佣兵......”

他是他的下属,和他一起从事着为钱不择手段的事情,他的话也因此没有任何的参考性。

更何况,那个问题霍枭根本就对答案不感兴趣。

“几点了?”霍枭打断他的话。

猎鹰看了眼时间:“三点半。”

“那时间差不多了。”

三点开考,现在开车前往海大,不需要等太久,就能接到星子。

霍枭心情顿好。

嘴角噙着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分外虔诚地转身,跪在墓前。

“抱歉,原谅我不能陪你们太久。”

“我得去接她放学,如果出校门看不到我的人影,她可能会气得哭出来,然后央着我排队购买街尾那家糖分过头的奶茶哄她。”

霍枭想起渝星子皱眉耍无赖的小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我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请求,所以只能让她不要提起。”

离开云巅公馆前,霍枭又交代了几声玛西亚准备些暖身的汤,才彻底安心下来。

校门口。

一蹦一跳的渝星子,跑出校门,冲他怀里,笑嘻嘻地说:

“怎么办?我感觉我考得好好哦!!!”

霍枭摸了摸她额前凌乱的发丝:

“你从来都这么厉害,小天才。”

渝星子闪烁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乘胜追击:“那我要喝街尾那家奶茶!全糖!!!”

霍枭沉默了几秒。

最后还是妥协似地亲了亲她冻红的鼻尖。

就像他在父母墓前说过的一样。

他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要求。

-

大学四年真的很快。

似乎才刚刚军训完走进教室,居然已经到了各自为前途而奔波的时刻了。

恶魔岛联邦监狱的任务过后,火烈鸟受到重创,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