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落在喻圆身上,就被人拦住了。
周平平手里?握着支细长的香槟,在半空中抛了抛,把陈经理的手拍开,似笑非笑:“他都?说能借到钱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愿意等等呢?”
陈经理恶狠狠瞪着他,示意他不要多话。
周平平有不理会?他的资本,置若罔闻,戳了戳喻圆,示意他打电话去。
喻圆手都?在哆嗦,差点?没?拿稳手机,试了好几次都?点?错按键,左手掐着右手掌心,终于让手平稳了一些?,拨通电话。
在电话拨通的两分钟里?,喻圆想?了很多,他想?要是景流玉不接怎么办?要是景流玉手机没?电了关机怎么办?要是景流玉已经睡觉了,手机不在身边怎么办?要是景流玉因为记恨自己打不答应他的表白不愿意借钱怎么办?
喻圆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不该贪慕虚荣,不该被犬马声色吸引,不该来这里?兼职。
明明他只是来端盘子的,他也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甚至连想?都?没?想?,就不知不觉被推到这种?地步了。
他当?时还想?的很好呢,要是魔窟,他立马就不干了,可事实上掉进来要出去哪有那么容易?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喂,喻圆?怎么了?”
景流玉接通了电话,喻圆听到他这一声“喻圆”心凉了半截,景流玉从来没?叫过他喻圆,只叫他“圆圆”的,他怕极了,舌头和?牙齿都?在打架,啰里?啰嗦又口齿不清地说:“救我,救救我,景流玉,我害怕”
他已经语无伦次了,景流玉耐心地引导他说清楚前因后果,只留下一句“等我”,就彻底让喻圆放了心。
景流玉说到做到,不会?不管他的。
朱老板和陈经理一群人冷冷地窥着他。
喻圆有了底气,一切恐惧和惊慌都变成了愤怒,他紧咬着牙关,秀丽的下颚线条绷紧,薄薄的眼皮还红着,指甲掐在掌心,死死瞪着地面。
时间一点?一滴流淌,足足二十分钟,人还没有出现的迹象。
陈经理已经把贷款合同打了出来,推到喻圆面前:“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也别在这儿僵持了,也别跟我虚张声势,你那个朋友我看多半是来不了了。我这儿事儿还多着呢,你早点?签完大家也都?好办。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进来这个门的第一天就应该想?清楚,早晚会?有这一天,别再挣扎了,你看大家干得?不都?好好的?等赚几年钱,大富大贵了,换个城市谁认识你?过你的潇洒日子呗。你就是个大专学历,家里?也没?钱,将?来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能赚钱就得把握住,离开朱老板,谁能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