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横被他闹得何尝睡得安稳,半夜听得身后人痛苦地低喘,喘息中夹杂着抽噎,那是宝瑟儿受不住情潮的折磨,咬着被子顾自啜泣,他忍不住想抱住他,却克制住了,不禁感到一丝残忍的快意。只要他肯施舍些许的快活,宝瑟儿就能得到诸般解脱,如今他不想了,宝瑟儿便六神无主,求死不得。
翻来覆去了一夜,宝瑟儿发了一身大汗,发鬓潮湿,碎发贴在颊边,脸上嫣红,唇瓣儿咬得出血,肩头颤着,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轮明月,药效也慢慢地衰退了,仰躺在床上,睁着哭了一夜的眼睛,肿得像桃儿。
连天横手指探进他高热的后庭里,拔出塞子,一大股淫水混合着乳白阳精失禁般哗哗流出来。那塞子被滋润得湿滑光亮,又抠弄一阵,勾出深处一团团的精元,食指塞进他嘴里,亵玩着温软的香舌。宝瑟儿木然地舔了。连天横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道:“好吃么?”
宝瑟儿竟没有搭理他,自己转过身去,哑声道:“爷,奴奴累了。”
连天横疑心自己折磨得厉害,把他搞坏了,心里不由得涌上些怜爱之情,穿上衣裳,又坐在床边套靴子,哼道:“下回瞧你还用那些有的没的药……”
“下回爷便不必来见奴奴了。”
连天横拿着靴子的手一顿:“这就生闷气了?”
“不曾生气,我不来缠你,你也莫来找我。生意做到这里,也该散了。”
连天横先是一愣,继而心头火起,暗道这人也学会拿乔了,可惜他连天横倒不至于被个下贱的男妓拿捏住,当即解下一只玉玦,砸在宝瑟儿赤裸的肩头,宝瑟儿被冰得瑟缩了一下。就听见连天横在身后冷笑道:“你是个甚么东西?肏了你这么久,也腻烦了,这么多小倌,哪个不比你懂事,比你标致?拿着老子的钱养别的汉子,你倒是逍遥快活!”
“奴奴一无是处,承不起爷的厚爱。爷便另寻了别人去罢。”宝瑟儿猛地咳嗽两声,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只有平静沙哑的声音从床里传来。
娇滴滴打情骂俏是一回事,宝瑟儿这回捏腔做调,装模作样的,着实惹怒了连天横,想起从前对他的好,都好到狗身上去了。他冷冷掷下一句:“只要你不后悔!”说着大步离开,砰地砸上了门,头也不回。
下了楼,荣二坐在那里吃早饭,脸肿得像只祭灶的猪头,他皮囊倒还算英俊,只是被酒色掏得虚了,此时酒醒,也知道昨晚闹了桩窘事,怒瞪着连天横道:“横哥儿,你可真不厚道啊你!”
连天横心里正有气,拿起茶杯慢悠悠地漱了把口,又接过小厮递来的巾布揩了脸,道:“那宝瑟儿也不见得有多么好。”
“不好你还睡得起劲!”荣二捶了一下桌子,煮熟的鸭子飞了,十分愤然:“你就是被他给迷住了!他再会卖骚,也不过是只千人压万人骑的破鞋,你搞了两年也该腻了!”
听了这话,连天横心里豁然一阵敞亮,天涯何处无芳草,处处好花堪摘,他堂堂连少爷要甚么人没有,何必委身于那个不识好赖的东西。这个荣二倒是个大智若愚的,三两句话把他说通了。当即举起酒盅,敬他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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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宝瑟儿在床上躺了一阵,汗也冷了,实在乏力,手指缠绕着那块玉玦,眯着眼端详。他右手小指旁有一线细细的疤痕,不细看是看不出的。
早上向来清闲,鸨妈也体谅地不催他接客,昨夜一晚不曾合眼,他握着玉玦,躺在浸透了淫水和精液的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睡倒是很沉,渐渐做起个朦朦胧胧的梦来。
梦里他穿着件不合身的大裙子,那是上一个死去的暗门子*身上扒下来的,那时他刚被梳弄*了,被拖到船舷边上,据说有个大人物相中了他,他抬头看:原来是花里馆的老鸨王妈妈,满头珠翠,遍体绫罗,真个是云佩霞裾,如同仙姑子一般,将他眼睛晃得花了。
王妈妈绕着他走一圈,掐他腰,摸他屁股,戴着金约指的手又隔着衣服攥了把小鸡儿,打量牲口似的,道:“这个倒是不错,只是破了身,不值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