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点点头:“我不能明明知道他们为了谋取私利害人而袖手旁观,让越来越多的人受此毒害。”
旁人或许不知,但是冷南弦自然是知道安生的心结所在,淡然道:“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师父,”千舟有些犹豫:“您是知道的,许多药铺为了药材卖相好看,或者为了防虫,多少都会用硫磺熏蒸药材,咱管得过来么?”
“若是管不过来,就教给大家如何辨别,总不能让大家继续上当。”安生不假思索地道。
“那样会得罪了这京城里所有的药铺。”千舟担忧道。
冷南弦微蹙了眉头:“少量的硫磺添加无足轻重,对人体造不成多大的伤害。但是这和记药铺里的药一剂就可以令患者有这样明显的反应,可见究竟有多么厉害。若是不及时制止,他们会变本加厉,总有一天闹腾出人命来,我们这也是为了他好。”
冯嫂赞同地点头:“公子说得对,一会儿妇人跟你们一同去。若是他们不知悔改,争执起来,妇人直接要他们好看。”
冷南弦摇摇头:“不必,我们只是去劝诫而已,又不是刻意寻衅。”
冯嫂便只能作罢。
当下两人用完晚膳,便上了冷伯的马车径直进城,直奔和记药铺。
和记药铺,刚开张不久,新头面,新招牌,旁边一副鎏金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掌柜伙计笑脸相待,和气生财。
药铺一侧,有坐堂大夫坐诊,负责诊病开方子。身后挂着一副药王孙思邈手握虎撑的画像,一只斑斓猛虎乖顺地卧在他的脚下。画像前面,设有香案,鲜果供奉。这都是药铺里的规矩,没有什么两样。
冷南弦带着安生进了药铺,望了那画像一眼,将手中提前开好的方子递给伙计,伙计接在手里,自然不疑有他,麻利地一溜铺展开麻纸,转身从柜台后面的药柜里取药。
冷南弦拿起一味党参,递给安生看:“党参你是常见的,看看跟咱们的有什么不同?”
安生接在手里,不用仔细辨别,立即就明显地看出了色泽的不同之处。按照千舟教授给自己的辨认方法,放在鼻端轻嗅,果真是有刺鼻的酸味,十分明显。
“这就是用硫磺熏过的!”安生斩钉截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