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声轻咳,放风那人闪身进来:“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来了,快走!”
安生一咬牙,对着夏员外斩钉截铁道:“你不说,我便不走,同父亲一起赴死!”
夏员外与那人全都急了,连连顿足。
门外已经有脚步声传来。
夏员外压低声音伏在安生耳边道:“粮库早已亏空,账簿在柔姨娘那里。”
安生顿时就愣住了!
亏空?
柔姨娘?
脚步声停在门外:“犯人可带到?”
“启禀几位大人,犯人夏运海在此。”
门外有人挥手,沉声道:“好,全都退下去吧。”
那人一拽安生,安生方才醒悟过来,强忍着眼泪,低着头,退出密室之外。
一出了重重包围之处,那人方才长舒一口气,对着安生就埋怨道:“你这孩子,适才简直就吓死我了,你不要命,难道就不怕拖累我们这些人,还有冷公子吗?”
安生“噗通”一声,就给那人跪下了:“适才的确是安生过于鲁莽,谢过大人恩情。”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受人之托而已,快点起来,若是被人看见,被怀疑可就不好了。”
安生从善如流,站起身来,满心地感激。
今日之事,对于此人而言,或许真是微不足道,但是,却点燃了安生心里希望的种子。父亲的话,令她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所以一时真情流露,方才跪下给那人磕了一个头。
“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那人一迭声催促。
安生按捺住情绪,跟随那人又沿原路出了大理寺。分手之后,自己去胡同里寻冷南弦去了。
冷南弦等在马车之上,也是提心吊胆,见安生一人急匆匆地回来,安然无恙,心里顿时一喜,撩开车帘:“怎么样,见到了吗?”
安生点点头,攀上马车,一时激动,一把就扯住了冷南弦的手:“见到了,师父。”
她的手在微微轻颤,显而易见的激动。
“怎么说?”
安生艰难地咽下喉尖的激动:“师父,适才父亲告诉我,那被烧的粮仓其实早就亏空,那就说明,就是有人故意纵火,掩盖贪污事实。你说,我父亲是不是有救了?”
冷南弦瞬间也是一惊:“此话当真?”
安生斩钉截铁地点头:“父亲最初不要我插手,后来我逼问得急了,他才迫不得已说出来的。想来他应当是早就知情。”
“果真有内情!”冷南弦一声冷哼。
安生欢喜道:“若是粮库是空的,那么我父亲的责任就会小了许多,有没有保命的可能?”
冷南弦不好说,低头沉吟良久,方才抬起头来,对着安生叮嘱道:“这件事情,除了你我,记着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为什么?”
“你父亲先前已经被提审过两次,第一次,他对自己擅离职守的罪行供认不讳,其他的事情含糊其辞。第二次,你父亲便一口咬定,粮仓里的大火乃是天火。可见,你父亲也是在忌惮背后放火之人。
他身在户部,比你我更加了解其中的情势。假如,说出亏空一事,能够轻而易举地便推卸掉他的罪过的话,他为什么不说?你若是走漏出风声,怕是有性命之忧。”
安生猛然醒悟:“我父亲有仓廪亏空的账簿,就在柔姨娘手中。他定是害怕柔姨娘的安危,所以才隐瞒不说的。”
“账簿?”冷南弦蹙眉道。
“是的,师父,父亲最后告诉我的,因为时间仓促,没有来得及细说,只说了这一句话。”
“这账簿至关重要,他怎么交到一个姨娘手中?”
“柔姨娘近来得宠,父亲想来是信任她。”
冷南弦突然撩开车帘:“冷伯,快,速去夏府。”
冷伯早已经坐在车前候命,听闻冷南弦一声令下,扬鞭策马,立即就驶出胡同,向着夏府直奔而去。
安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