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孟经纶一眼,心里也不由暗自惋惜,紫芜果真是错过了一桩好姻缘。
她见孟经纶脸色沉沉,似乎来者不善,讪讪地问:“贤婿不在前院吃酒,如何跑到这后院里来?”
孟经纶一抬衣袖:“丫头毛手毛脚,洒了汤汁在身上,听说我家娘子临行之时,备了换洗衣物,所以前来更衣。”
安然侧身手忙脚乱地抹眼泪,不想被他知道了自家这丑事,怎奈见了自家夫婿,心里愈加委屈,眼泪怎样都擦不干净。听孟经纶这样说,立即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我,我忘记了,好像没有带着。”
“忘记了正好。”孟经纶见她哭得双目红肿,心里一阵心疼,上前拉住她的手:“那便回府去吧。”
“如何这样着急?这酒还未尽兴呢。府里也有你岳父新添置的长衫,与你身量相仿,可以一用。”
薛氏腆着笑脸道。
“不用了!”孟经纶冷声拒绝,不容分说地拉着安然就向外走:“多谢岳母大人款待了,小婿铭感肺腑。”
“哎,这......”薛氏追着走出门来:“安然,安然,适才母亲说的话......”
安然的手就是一僵。
孟经纶极为不悦地扭过身来,蹙眉道:“岳母身体欠安,不必相送,以后,安然便是我孟家的人了,岳母再说什么话,也要多少顾忌我孟家的颜面了。”
薛氏脚下一僵,听话听音,立即就觉察到自己得罪这姑爷了。
安生端着一朱漆托盘,上面放着一叠冷菜,两碟小炒,低头走进院子,欢快地招呼:“姐姐,用膳了!”
安然抬头冲着安生歉意一笑,孟经纶已经拽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月亮门,径直出府上车,扬长而去!
一场宴席不欢而散,被晾在待客厅里的夏家人纷纷谴责孟经纶失礼的同时,心里自然也在暗中纳闷其中缘由。联想起开席之前,夏紫芜那一出精彩好戏,连连摇头,对于二房这边,愈加地从心底里看不起。
众人冲着夏员外敷衍劝解两句,也都起身散了。夏员外还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薛氏背着自己打的这个龌龊算盘,当着薛氏还抱怨了两句孟经纶不知礼数。薛氏做贼心虚,不敢答话。
第二十三章 捉奸
夏紫芜自从见过孟经纶,后悔不迭,肠子几乎都青了,嫁入孟家的想法愈加地坚定。孟经纶好像就在她心里扎了根儿一般,朝思暮想,茶不思饭不想。任凭薛氏如何劝解,自顾撒泼大闹,将所有过错全都归咎到别人身上,更是将舅舅薛钊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甚至以不吃不喝来要挟,使得薛氏焦头烂额。
而四小姐夏紫纤这些时日听说头晕的老毛病又犯了,躺在床上起不得身,只要一抬头,便吐得昏天黑地,头晕目眩,而且耳中一直“嗡嗡”作响,苦不堪言。
薛氏最心疼自家大女儿夏紫芜,觉得她跟着自己吃过苦,所以将她娇宠出一身骄扬跋扈,无法无天的性子。夏员外则最偏心夏紫纤,就是因为当初夏紫纤出生的时候难产,天生不足,恰好那一日他被安生阿娘秦氏留在了府里,所以他一直心有愧疚,想要弥补。
夏紫纤身子自小就弱,长大后又是添了这个晕眩的毛病,久治不愈。夏员外与薛氏自府外请了许多大夫来看,皆束手无策。
也有大夫提出乃是骨痹之症,夏紫纤喜欢久坐低头看书,颈上生出骨刺,压迫了血管,导致脑子里供血不足。说得极有道理,也按照旧例试过,药敷,膏药,扎针,苦头吃了不少,收效甚微。
夏员外一筹莫展,听说有人向他建议求医术高明的冷神医冷南弦过府看诊,夏员外最初觉得那冷神医不过毛头小儿,怎抵得上浸淫医道数十年的这些老大夫?心里不信,也未放在心上。
后来,冷神医竟然几支银针医治好了宫里太后头痛的急症,将太医院里那些自命清高的太医全都比了下去,一鸣惊人,一时间声名大噪。他拒绝留在太医署,皇上更是亲笔书写了“药手生香”的牌匾,赐封他为“御医圣手”,名扬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