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胡说八道!”少女尖利地惊呼出声:“你这分明就是借口!若是我的黑将军乃是疯狗,那脑液涂抹在伤口之上,岂不是雪上加霜?”

锦衣男子垂眸看着强作淡定的安生:“可有依据?”

安生点头:“东晋葛洪著《肘后备急方》中记载:乃杀所咬之犬,取脑敷之,后不复发。”

“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没有,只此一方,以毒攻毒。”

“你是大夫?”锦衣男子明显有些难以置信。

安生老老实实摇头:“不过粗浅涉猎,算不得。”

锦衣男子又伸手一指那妇人:“你家人?”

安生复摇头:“萍水相逢,非亲非故。”

锦衣男子双目灼灼地紧盯着她,安生却犹如置身冰窟,浑身冷汗直冒,不得不握拳咬牙,毫不退却。

男子沉吟片刻,抬手吩咐身后侍卫:“斩杀恶犬,取脑液交给这位姑娘。”

“不行!”少女厉声阻止,气势汹汹地上前,伸出鞭子指向安生:“云哥哥不要听信她胡说八道。”

“退下!”男子轻哼一声。

少女似乎对于这锦衣男子心有畏惧,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安生,羞恼地恶声恶气道:“回头再跟你算账!千万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安生抿唇不语,不逞口舌之快。

锦衣男子一挥手,侍卫领命上前,不过手起刀落,便将那恶犬斩杀。

人群一阵欢呼,安生不忍目睹,扭过脸去,不过片刻功夫,那侍卫便取了狗脑过来,递给安生。

冷南弦坐堂时,曾有患了恐水症的小儿前来求医,已经是病入膏肓,束手无策。惋惜痛心之余,冷南弦向着安生与千舟提及被狂犬咬伤之后的预防救治之法。

不过只是纸上谈兵。

安生接过狗脑,看那红白一碗,觉得喉尖发痒,数次有作呕的冲动。但是仍旧强忍恶心,自诊包中取出棉布,沾取之后涂抹在妇人伤口之上。

少女怒目而视,妇人感激涕零:“这样就保险了吗?”

安生心里没底儿,摇摇头:“我学艺不精,为了保险起见,你跟随我一同去寻我师傅,请他为你再将伤口处理一下,看看是否还需要喝几副汤药。”

妇人自然千恩万谢,拉着孩子跪于地上,冲着安生叩头不止。

安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去拉扯,妇人却是执意不起:“姑娘与我素昧平生,今日却冒险搭救,妇人铭感肺腑。我不怕死,只是有三岁稚儿混沌未开,若是我果真撒手人寰,他也定然命不久矣。所以,妇人我不敢死。姑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就让我给姑娘磕几个头。”

第六十一章 平安无事牌

安生如何肯受?慌忙单膝跪地,将孩子抱起,吞吞吐吐道:“我只是竭尽自己所能预防而已,会不会复发我一点把握也没有,这里距离我师傅药庐不算甚远,你快些跟随我同去。”

一旁做炊饼的男子出声催促道:“那就不要耽搁了,快些去吧,你这馄饨摊子就交给我收拾好了。”

妇人起身,望一眼凌乱的摊子,深深地叹一口气:“那就有劳王大哥了。”

锦衣男子转身欲走,略一思忖,又顿下脚步,转身回来,自腰间解下一块羊脂玉平安无事牌,递给安生:“这位大嫂便有劳姑娘照顾,若是有什么变故,或者那银两不够药资,你可以凭着这玉牌到定国侯府寻我喻惊云。我侯府愿意承担这位妇人所有的药资,以及养伤期间的花费。”

定国侯府四字一出,举众皆惊,场中立即”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拜见喻世子。”

饶是安生久处深闺,这喻世子喻惊云的名头也是如雷贯耳。

先帝曾言:“长安王朝可以没有朕这个帝王,但是不能没有定国安邦的两位忠臣良将。”

文安邦武定国,安邦忠臣指当今太师大人,定国武将便是指定国侯。

定国侯乃是本王朝开国至今唯一一个异姓侯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