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亓支?”

“留心看一下……前提是我们得坐在一起吃过饭。”亓弋缓缓说道,“我之前就觉得,这几个案子的时间有问题。凶手似乎对我们的办案进度有一定的了解,但又不是事无巨细都知道。”

“我们的办案进度是保密的啊,局长可都不知道我们查到了什么。”宗彬斌说。

苏行的话让亓弋把那根时断时续的线给接上了,他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嫌疑人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看着我们?嫌疑人或许不知道我们的详细办案进度,但是能看到我们几个人在市局来去的频率和时间。我们能推理嫌疑人的行动路线,自然也会有人能分析我们的作息规律。一起吃顿饭稍微留心一下就能知道我们的口味,天天看着我们进进出出,是不是也能看出些什么?别忘了,那个查看过公告的IP地址就在市局。”

郑畅深呼吸了一下,说:“谢谢亓支,我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58

苏行回到酒店时,晏阑刚刚起床,正在洗漱,见他回来,便叼着牙刷通过镜子看着他,以眼神询问。苏行拍了下晏阑的后腰,说:“他们熬了一宿,看样子是有进展。”

“唔!”晏阑皱了下眉,把嘴里的牙膏沫吐出,一边涮杯子一边说,“你送去的消息有用?”

“有。”苏行取出膏药贴在晏阑的腰间,“我说结论的时候郑畅明显有反应,是正向的那种。应该算是给他们送了个好消息。”

“那就行,也算咱们没白来一趟。”

“今天陪我去看看方法医吧。当年他带过我实习,也算是我的老师。”

“应该的。”晏阑直了下身子,“膏药还挺管用,贴上就不疼了。”

“刚贴上,药效没那么快。”苏行顿了顿,而后又拍了一下晏阑的腰,“你果然是装的!”

“哎别生气。”晏阑连忙转身搂住苏行,“我真的腰酸,你领导我岁数大了,你得理解一下。”

“领导老当益壮,我昨晚可没看出你岁数大来。”苏行扒开晏阑的手,“理由。”

晏阑又连忙抓住苏行,把他拽回怀里,轻轻叹了口气,才说:“我现在不想见大海。”

“不是不想,是不敢。心里有鬼,对吧?”苏行淡淡说道,“既是发小,又是同行,知道瞒不住,但还是得瞒着。”

“是。我就没干过这么别扭的事,真的难受。”

苏行拉着晏阑走出卫生间坐到套间外面的沙发上,两个人偎在一起,之后他才说道:“其实我不明白,那件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海哥。”

“爸不让说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且亓弋他自己也不知道。”晏阑无意识地揉着苏行的耳垂,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他们这个案子……我觉得凶手是有更大阴谋的,还有我爸最近总是神神道道的,这都不是好事。”

苏行挡开晏阑的手,搓了搓被揉红的耳垂:“别乌鸦嘴,弋哥已经够惨的了,你盼他点儿好吧!”

“不闹。”晏阑说道,“你说实话,亓弋给你的感觉怎么样?”

苏行想了想,说:“我跟他接触不多,不过几次见面都觉得他挺疏离的。他给我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感觉他背负了特别多的东西。他看人的时候是木的,眼睛里没东西,好像把自己的所有情绪和思想都藏起来了。”

“吓人吗?”

苏行摇头:“不吓人,但挺让人担心的。我总觉得他有一种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所以不跟周围人多交流,最好消失的时候没人发现的感觉。”

“行了,打住,你已经从心理学上升到玄学了。”晏阑把手盖在苏行眼睛上,“小刺猬今早跑这一趟辛苦了,时间还早,睡个回笼觉。”

另一边的专案组成员则没有这么幸福了,回笼觉根本是妄想,抽空眯一会儿起来都会觉得自己耽误了进度,会议室套间里的床基本成了摆设,实在困得不行了就趴桌子上歇一会儿。连续好几年睡眠质量奇差的亓弋反倒成了最适应这种节奏的,别人都趴下了,他却还能支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