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屏挡住外间视线,四个人反倒不再说话,安静地沉默了一会儿,晏阑拿过桌上插着的自主点餐用的铅笔,放在手中摆弄起来。海同深则从刚才开始就把指尖陀螺拿在手里。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苏行挪开眼:“我现在信了你们俩是发小儿了,我眼睛都要花了。弋哥,你不管管?”
亓弋抬起一直放在桌下的手,他手里也捏着一个正在转的指尖陀螺。苏行愣了愣,而后无奈道:“我该想到的。”
“我不转了。”晏阑停住手,看向海同深问,“怎么样?”
海同深笑着摇了摇头,把指尖陀螺收了放进口袋里,而后看向苏行:“小苏,你想知道晏阑小时候的事吗?我给你讲讲?”
晏阑不甘示弱,看向亓弋说:“那我也给你讲讲大海小时候的事。”
最终这顿饭在两个人互相揭短,另外两个人看热闹中结束。走出拉面店,海同深已敛了那种嬉笑气质,说道:“刚才我查过了,座椅和桌子附近没有监听设备,但是她店里用的摄像头是高清带录音的。”
“你们在店里谈过案子吗?”晏阑问。
海同深:“没有,我们很少在外面说案子,但确实难免会提到一些事情。”
“看你们跟她那么熟,应该是经常光顾吧?”晏阑想了想,“但是况沐跟那视频中的女性体貌特征不相符。”
苏行揉了揉额头,说:“刚才店里一共六名女性服务员,其中一人身高在1米65左右,体形偏瘦,但我看她的鞋码至少有38码,不符合嫌疑人画像。”
亓弋分析说:“店员有轮班,如果真的是这家店有问题,我会更倾向于一直在店里的况沐。”
“但是况沐确实不符合画像。虽然通过痕迹学推论会存在一定误差,但况沐身高得有1米7左右,而且身材匀称,鞋码也更大。如果真的是况沐,那这已经不算是误差而是错误了。”苏行顿了顿,“把数据分析结果发给你们之前,刑科所三位痕迹学老师和一位人像分析老师都确认过,没道理那四位老师一起犯错。”
四人已走回市局,海同深拍了拍晏阑的肩膀道:“这几天我们查案子,就麻烦你们俩帮我们把这条街都吃一遍吧。如果有问题记得告诉我们。”
晏阑护送着苏行上了车,而后转身向二人摆摆手:“不打扰,不用管我们。”
海同深见状也没有客气,和亓弋一起回了办公室。
“头疼了?”晏阑上车之后关切道。
“嗯。”苏行闭着眼靠在头枕上,轻轻应声。
刚才晏阑看苏行揉额头就猜到了,他问:“回酒店歇会儿?”
“不用,给我片药就行,他们专案组的人还没回来,一会儿海哥要查什么可能得找你。”苏行的头疼是之前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一下,也不是休息就能休息好的。如果特别严重就吃片止疼药,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
晏阑给苏行递了药和水:“我看亓弋估计有点儿顶不住了,明显是强打精神。”
“毕竟这事是冲着他去的,他的精神压力最大。”苏行吃了药,又靠回到头枕上,闭着眼问,“家那边有消息吗?”
“没,乔晨他们查着呢。如果这尸体是这边带过去的,估计咱们那边查不出什么。”
苏行的手机振了一下,他皱了下眉,抬起胳膊。晏阑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说:“潇潇发的。”
“嗯。你看吧。”
晏阑解锁手机,说道:“在最新案的编织袋上测到了化学试剂异丙苯,同时在死者唐临相关物证上测到了苯乙炔。”
“都是芳香烃,嫌疑人生活的环境能接触到化学用品。”苏行说。
晏阑:“高校化学实验室和化工厂,结合大型分尸工具的话,工业厂区比较有可能。”
“可是为什么要去平潞呢?”苏行提出疑问,“这个案子跟你也有关系?”
“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想,我又没去卧底过。咱们两市相邻,没准就是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