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按照道钦的情况,如果他知道有人冒充自己去解决况沐的问题,他不可能不闻不问,要么就是况沐把他瞒得死死的,要么就是他认识冒充者。这也确实符合道钦和T的情况。所以刚才我在讯问的过程中着重向况沐确认了她和钟提认识的时间,但这一点我们不能只听况沐的一面之词,所以况沐所说的12岁,还有让他们相识的那个BBS,我们都需要再次去核实。”

宗彬斌看向海同深,问:“那头发呢?刚才你直接提到头发是为什么?”

“况沐从很小的时候就没留过长发了。”海同深调出了一组照片,“这是档案里留存的况沐从上学开始能找到的各种影像资料,她一直都是短发,而且不是娃娃头或者齐肩发那种可以梳起来的,是更接近于男生的发型。如果况沐这些年从来都没留过长发,那么她很有可能不会盘发,这也就造成了案发现场况萍头发散落,与那幅画不符的情况。”

谢潇苒说:“这还真有可能,我小时候也是短发,上了中学才把头发留起来,学了好久才会把马尾梳正。而且给别人梳头发和给自己梳头发感觉还不一样。”

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谢潇苒的发言在这个时候具备了一定的参考性,再加上况沐在听到头发这件事之后情绪崩溃得突兀,更让这种推测有了被证实的感觉。

海同深灌了一大口咖啡,又等了一会儿,见大家都没有疑问,接着说道:“如果对前面这些没有疑问,那我接下来就补充一些细节。在到达废弃工厂之前,亓弋收到过一条消息,内容是‘如鱼得水’。当看到工业区那条河的时候,亓弋就猜测是对方想让他进入水中。所以即便当时我不下水去追况萍,亓弋也会下水。而亓弋受伤是在水下,大胆推测,只有让亓弋下了水,况萍才能在相对合理的情况下对亓弋造成伤害。刚才我提到了,钟艾然在审讯中说这几年他一直在盯梢T和L,既然廖厅已经确认L就是毕舟来也就是亓弋,那么在亓弋回到国内的这四年间,DK集团是不是还存在一个L?否则钟艾然那句一直盯梢就不成立了。”

“另一个人?还是替身?”宋宇涛迫不及待地追问。

“解剖室里那具尸体跟亓弋的相似度极高,在没有DNA的情况下,通过身上的陈旧伤几乎无法分辨那是不是亓弋。所以,我倾向于是替身,而且亓弋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在缅北有自己的替身存在,否则他在听到钟艾然说到盯梢时也不会没有丝毫情绪波动。那么再大胆推测一下,工厂区之前的‘如鱼得水’和亓弋的受伤,是否因为远在缅北的那个替身受了伤,所以要给亓弋造成同样的伤害?否则亓弋假死脱身这件事很快就会被戳穿,对方就没办法达到迷惑我们和拖延时间的目的了。”话到此处,海同深抬眸看向了廖一续。

廖一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终于站起了身,他走到会议桌旁边说:“是。但你看我也没有用,他在那边有替身的事情我也是在他消失之后才知道的,不比你早多少。各位,‘绿萼’代号重启,卧底行动已经展开,而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了,因为我也联系不到亓弋,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完成对况沐的审讯,然后根据亓弋留下的线索,做出合理推测。至于亓弋,我所知道的就是他现在很安全。昨天晚上我接到兰副部的电话,他让我解散专案组,把剩下的事情都交还到部里,我向兰副部要了一天的时间,今晚零点之前,我就要给出答复。现在我把这个选择交给你们,你们是打算审完况沐就鸣金收兵,还是坚持下去,查出更深的纠葛,做好亓弋的后盾?去与留都是个人选择,没有对错,更不会被审判。”

“我留下。”出人意料的,最先开口的是宋宇涛,他说道,“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没道理在亓支最艰难的时候我们撤退了。无论有多难,我都要坚持到底。”

剩下的几人也接连表示彻查。

廖一续环顾一圈,而后郑重说道:“好,那我宣布,连环杀人案专案组就地解散。现成立专项行动组,为绿萼的行动保驾护航,行动代号‘落叶’。行动组组员共六人,我今天已经跟曲鸿音谈过话,之后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