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说:“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这个‘但是’。其实在我看来,如果海同深真的突破了,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以为你会是求稳的,所以才提醒他。”苏行说。

施也道:“我提醒他是因为不想让他稀里糊涂的,现在他冷静下来,再做出任何决定都一定是权衡过的了。”

“我怎么觉得你甚至有点儿期盼着?”苏行反问。

施也把洗碗机关上,让开位置给苏行操作,说道:“谁也别说谁,你不是也期盼着吗?人总得有奋不顾身的时候,而且能接受这个现实,不意味着就认同这种事情。”

“这倒是。”苏行把洗碗机启动,“行了,走吧,上楼说。”

身在漩涡之中,周围的一点波动都会引起连锁反应,而另一方面,当该有的连锁反应没有发生时,身处其中的人也会第一时间察觉到其中的异样。此时便是这样,当夜幕降临时,海同深手中的手机,都没有接到过任何来自外人的电话。从市局到省厅,仿佛没有人意识到他跑到了平潞来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有人把风雨挡住了。

谢潇苒整理完资料之后就被庞广龙接走送回了家,晏阑回市局值班,苏行在家休息,施也和海同深留宿在这栋别墅里。

次日一早,苏行把平板放到局长江洧洋的桌上,面色波澜不惊:“监控视频就在这里。”

江洧洋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副局长刘毅,两人眼神交汇,来回对了几轮,最终还是刘毅败下阵来,他抬起手解开警服衬衫最上面的一枚扣子,又端起那盛放着浓似墨的茶水的杯子,喝了一口酽茶润喉,接着站起身来,哐当一声把杯子重重放在了桌上。

晏阑和苏行被震得下意识往后躲闪。紧接着,刘毅中气十足地声音就回荡在了办公室里,当然,也会顺着并不隔音的门缝传遍整个走廊:“海同深工作期间无故跑到你家你不上报!知不知道昨天俞江那边找人都找疯了?!还有,你家那小区不是号称安保系数堪比警察局吗?!就这么堪比的?好,就算你昨晚值班不在家,那你家里是不是还有别人?!你家里那24小时无死角的监控就没有报警?!就这么让他翻窗户从你家跑走了你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吃的!”

“不是,领导,您得讲理啊……”晏阑还是没忍住揉了揉耳朵,他听力本来就比普通人好,刘毅这嗓门就算是正常听力的人听了都觉得吵,现在落在晏阑耳朵里,直震得他耳膜疼。“领导,我家是有监控,但是没有拦人的电网,私装电网是违法的。”晏阑如是说道。

刘毅丝毫不吃这套,扬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平常你家那院子里落个鸽子你手机都能收到警报,怎么昨晚就没反应了?你收到警报的时候立刻赶回家都来得及拦住他,更别说你家里还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