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同深道:“你走过来,我保证你的安全,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你拿什么保证?鏃堕棿就你那个小小支队长的职位吗?”亓弋不屑道,“我也是警校毕业的,你那些劝返话术我也会说,那对我没用。”
“猕猴桃还没熟透,很酸,但是我吃了。”不等亓弋有任何回答,海同深就接着说,“你走那天,我摔坏了一个指尖陀螺,但是我又给它粘好了,现在就在我办公室里放着。上周我收拾房间,发现展示柜里少了一个指尖陀螺,你记得放哪了吗?床头柜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快过期了,等你回家就得重新买了。我让人联系了阜外医院的专家,我带你回去看病。”
“这没意义。”
海同深没有理会亓弋的话,甚至都没有被他这句话打断思路,仍旧在自顾自地说着:“我已经习惯吃折耳根了,但是我试了几次都做不出你做的那个味道,回去你教我做。鱼汤米线也挺好吃的,我找到一家正宗的,下次我带你去。白姐的退休欢送会定下了时间,她说给咱们俩留了位置,就是调休也得去,我擅自做主替你答应了。还记得最后那个案子的受害者家属吗?那个高考生,她考了全市第三,而且她本来就有保送名额,前几天我接到消息,已经有人送她去学校了。她那个身世是真的坎坷,但以后她会过得很好。”
“你别说了。”亓弋再次出声打断。然而海同深仍旧置之不理。
“你应该知道施教授吧?我最近跟他认识了,他跟我打包票说能治好你的睡眠障碍,回来咱们就跟他约时间”
“海同深!”亓弋提高了音量,这一次,终于把海同深的话截断了。亓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过了,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不愿意跟我回家吗?”海同深问。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亓弋从战术背心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扔到了海同深的脚边,“物归原主。”
那是“丢在抓捕现场”的,被亓弋盘得几乎要包浆了的指尖陀螺。海同深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捡起指尖陀螺,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而后抬起头看向亓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玩腻了,不喜欢了。”亓弋回答。
“我之前说过,送出手的东西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海同深把指尖陀螺扔回给亓弋,“我又不缺这一个,你拿着就是了。”
亓弋抬手接住,看了那指尖陀螺一眼,最终还是把那东西放回到自己的口袋里。他微微侧头,向着草屋内喊道:“阿昊,把我的枪拿来。”
钟昊很快走到亓弋身边,将一把左轮手枪交给了亓弋。亓弋拿过枪,一边上子弹一边说道:“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当掌控者。阿昊是个乖孩子,很聪明,最主要的是,他很听话。”
海同深看向亓弋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却仍在挣扎:“我不明白。”
“别自欺欺人了。”亓弋抬手揉了一把钟昊的头发,宠溺地说道,“回去等,这里危险。”
“我还活着呢你就找替身?!”海同深的情绪似乎已经在崩溃边缘,这质问几乎变成了嘶吼。
亓弋摆弄着手中的枪,等钟昊回到屋内之后才平静回答:“那你的意思是你死了我就能找替身了?”
“你在强词夺理!”海同深激动地向前迈了一步。
“砰!”得一声,亓弋向着海同深的脚边开了一枪:“你要再走一步,这枪就直接打在你身上了。”
海同深愣了一瞬,接着稍稍偏了头,喊道:“都不许动!”
任谁都知道这句话不是对亓弋说的。很明显,海同深也带着通讯器,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就有后援。
“史密斯威森M500,你认识吧?”亓弋举起枪瞄准了海同深,平静说道,“这是人称手炮的左轮手枪,就咱俩这个距离,我这一枪开出去,你觉得你还能活?我开枪有多准你很清楚。”
海同深抬起手,却并未拿枪,而是解开了穿在外面的防弹背心,他把防弹背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