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盛就是之前我说的,缅北毒帮的三当家,去年十二月已经被遥城警方秘密抓捕了,因为他身上牵扯了太多的案子和毒贩,所以这个消息只有很少人知道。缅北那边只知道梭盛身体不好,在休养,现在主事的是陪了梭盛六年的手下阿岗,当然,这个阿岗是我们的人。我不觉得遥城警方会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以梭盛的名义让钟艾然这么一个小喽啰办这么一件毫无道理的事情。要么是钟艾然没说实话,要么就是他被人骗了。”
海同深:“你的意思是,有人冒用了梭盛和阿岗的名义,把钟艾然支出来?这有什么意义?”
亓弋几乎是下意识地又用右手拇指抚摸过自己左手的手腕,少顷,他才缓缓说道:“我又不是毒贩,我哪知道他们想什么?”
明显是托词。海同深心中暗暗叹气,面上却并未表露,说道:“时间不早了,请我吃饭。”
“贵的请不起。”
“走,去拉面店。”
这一次亓弋才看清楚拉面店的招牌“沐”。他问:“这名字真不会被人当成洗浴中心吗?”
“老板娘叫况沐,就是这个店名的沐。”海同深解释说,“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小姑娘,她还有个姐姐叫况萍,这家店是她们俩盘下来的,况萍还有自己的工作,况沐平常就在店里盯着。”
“原来是名字。”亓弋轻轻点了下头。
两个人落座,又是况沐亲自来招待的,各自点了面后,海同深像上次一样给亓弋倒了水:“审讯辛苦了。”
“好像一直都是你在问话。”亓弋说。
海同深:“那就听审讯辛苦了。”
亓弋无奈摇了摇头:“说吧,为什么要让我请吃饭?”
“这次我失算了,两位局长吵了没到十分钟就把我叫回去了,因为他们看了你的执法记录仪。”海同深停下来喝了口水,见亓弋似乎没有理解,于是把水杯放好,抬眼凝视着亓弋,缓缓说道,“亓支,蹲点的时候你没关记录仪,咱们俩那段关于谁转陀螺的对话,一句不落地被录了进去。”
亓弋仍旧波澜不惊,问:“姜山说什么了?”
“你好横啊!竟然直呼局长大名!”海同深笑了笑,“算啦,反正姜局也不会真的拿我怎么样,不过就是让我注意影响,注意个人作风问题。就老生常谈那些话,什么对我最放心,让我不要辜负他的信任之类的。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管得真多。”亓弋随手拿起旁边桌上的牙签盒把玩起来。
海同深:“怎么?你和姜局有仇?”
“没有。”亓弋回答,又补充道,“但是看不惯他那个做派。”
“姜局有什么做派?太拿官威?”
“大概吧。”亓弋冷哼一声,“反正看他不顺眼。”
海同深转了个心思,问:“那如果姜局因为这事骂了我,或者骂了你呢?”
“他不敢骂我。”亓弋直截了当地说。
海同深张了张嘴,半晌才叹道:“有特权真好,我就没这个底气。”
亓弋继续把玩着那小盒子:“这顿饭我可以请,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主审张聪。”
“可以。”
“还有,不要问一些我回答不了的问题。”
海同深伸出两根手指,举到亓弋面前:“这是两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