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海同深接到了孟中南的电话,在距离市局三十五公里外的一处巷子里找到了肇事车辆,车子撞上路边的树爆燃起火,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快烧没了,车上有一具尸体,孟中南已经带人在赶去的路上,海同深叫了亓弋,带技术大队一起去现场查看。

一行人到达现场时,大火已经被扑灭。孟中南介绍道:“套牌车,我刚才看了,底盘号和发动机号都被磨掉了,能不能辨认得看你们痕检了。监控倒是都有,就是这司机捂得非常严实,连性别都看不出来。这条巷子两边路口的监控录像我也找人去调了,估计一会儿就能传过来。你们这是查到多大的案子啊,让人敢在市局门口开车撞你?”

梁威猛地从车里探出头来:“海支,你早上出车祸了?”

“没有,赶紧干你的活,别一惊一乍的。”海同深向着梁威摆摆手,转而问孟中南道,“说认真的,这车你能追溯吗?”

孟中南:“能。一会儿我亲自去盯,把所有相关监控录像全都发给你。”

“海支亓支,您二位来一下。”谢潇苒在车边说道。

二人走到谢潇苒身边,谢潇苒利落地将一个物证袋递到二人面前,说:“死者嘴里发现的。”

一朵白色梅花。

海同深和亓弋对视一眼,刚要说话,亓弋的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却并没有按下接通键。亓弋的手机贴了防窥膜,海同深看不到上面的名字,当然,他也没有真的想看。不过亓弋倒是主动将屏幕转到了海同深能看到的角度廖一续。

“不接?”海同深问。亓弋把手机静音放回了口袋里,而后看向海同深,以眼神询问,海同深摇头:“我没告密。”

亓弋思考片刻,喃喃道:“那会是谁?”

“早上那会儿……是几点?”海同深问。

亓弋回答:“八点二十左右。”

“那我知道了。”海同深说,“姜局每天早上八点二十准时到达市局门口,我估计他看见了。”

“多事。”亓弋低声抱怨道。

海同深把亓弋拉到旁边,说:“你先别生气。现在这是第二朵梅花了,如果说李汌那个是意外,那么再出现梅花,就不太可能是意外了。这事你早晚得让廖厅知道,对不对?”

“我自己说跟他说不是一个概念。”亓弋仍是觉得烦闷。

“现在说这个都没意义。”海同深压低了声音,“我是不知道你跟廖厅怎么相处的,但我想他既然能为了这件事这么一直给你打电话,应该是挺关心你的。有人关心是好事,总比把你扔到一边不闻不问好,是不是?你要不想让他唠叨你其实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

“先说好,我说了你不许生气不许多想。”

“嗯。”亓弋答应。

海同深:“我觉得早上这辆车大概率是奔着你来的。”

亓弋沉默了一会儿,点头承认:“是。”

“所以你要把这件事告诉廖厅,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向你动手。”海同深说,“从李汌嘴里的梅花开始,到抓住张聪和钟艾然,再到现在,有人开车撞向你,然后现在这个司机也死了。你难道不觉得这些事都太巧合了吗?偏偏是张聪,偏偏是钟艾然,偏偏是你了解的缅北那些事。如果我只做个假设如果今天这一场车祸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呢?你把这件事告诉廖厅,他大概就不会唠叨你让你注意安全了。”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证据。”

“合理推测而已。而且我也没让你撒谎,我说的都是事实。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总是没错的。”海同深说,“就算最后查清楚确实是巧合,对咱们来说也不影响什么,而且廖厅知道你不是单纯抗拒他的好意,而是真的在思考这些案件的联系,自然对你会更放心。”

亓弋叹了口气:“你倒是会揣度领导心思。”

“从小应付我家领导练出来的。”海同深笑了笑,“在这方面我还是有自信的。”

终于,在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