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过几日功夫,她似乎变得变得有些贪心,她刻意忘了自己宫寒不孕的事,鸵鸟一般把头埋在沙子里。

现在有人扒开了沙子,逼着她去面对。

窗外的西府海棠似亭亭少女,含苞待放。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

她忽然想起王莜儿说的那段话,“喜欢一个人,心里随时都会想着他,念着他,伤心时想他,难过时想他,醒着时想他,梦里也都是他,世间所有一切都比不得他一人重要,让我为他丢了性命我都乐意。”

也还记得她说这段话时眼里的悲伤。

原来,她当时心是这样痛的。

幼菫楞了楞,她为何会心痛?

今日萧甫山回来的比较早,二人在正院陪着老夫人用晚膳。

幼菫有些心不在焉,吃的并不多。

萧甫山蹙了蹙眉,帮她往碗里夹菜,“多吃些。”

幼菫回过神来,埋着头把饭菜吃饭。

味同嚼蜡是什么滋味,便是这般吧。

用过晚膳,老夫人催着他们走,“你们也别在这里陪我了,回去歇息吧。”

春夜寒凉,青枝送了斗篷过来,萧甫山接过来帮她披上,系好带子,帽兜也戴了上去。这么厚的斗篷,春日里已经没人用了,幼菫晚上的时候还是离不了。

房里的下人一直低着头,待二人出了门,才敢抬起头来。国公爷对夫人体贴入微的事情,着实是值得嗑着瓜子说上一说的。

一路无言。

萧甫山不时侧目看她一眼,她今日心事重重,却不知是在想什么。

回了木槿园,寒香在廊下站着,穿着撒樱花的草绿色褙子,带着对珍珠耳环,清丽动人。从小锦绣堆里养起来的气质和仪态,是其他丫鬟都不能比的。

她最近似乎是想开了,肯主动到自己跟前服侍了,没了以前不情不愿的样子。幼菫很欣慰,那对珍珠耳环便是昨日赏给她的。

她规规矩矩屈身请安,又掀开锦帘待二人进去。她脸色绯红双目含情地看着萧甫山英挺的背影。

青枝和寒香伺候她洗澡出来,便见萧甫山坐在罗汉床上,手里拿着一叠宣纸在看,问她,“你怎还写起大字来了?”

他在庄子里见过她抄写的佛经,字体潇洒遒劲,让他深感意外。字如其人,他那时就在想,在她柔弱拘谨的外表之下,定然是有一颗洒脱坚韧的心。

幼菫坐到他身边,“这是写了给卉儿描红用的,她已经七岁,得开始读书写字了。我先教着她,您该给她找个先生了。”

她能想到这些,比他这个父亲想的还要周全。看到两个孩子这样,他只觉得痛心遗憾,却也没有心力去做些什么。

“是你想的周全。卉儿跟着丫鬟婆子久了,没有大小姐该有的气度。”

幼菫柔声安慰道,“腹有诗书气自华,读的书多了,见识多了,荣国公嫡长女的气度总会有的。”

萧甫山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他想了一下,“你读书多,是该有间自己的书房。东稍间还空着,明日我让管事给你搬多宝阁和书案过来。”

幼菫也觉得东梢间就很好,她笑眯眯地说道,“多谢国公爷。”

他看着她的笑颜,还是那么明亮动人。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你是国公夫人,这个府里的女主人,这种事有什么好说感谢的。你有什么需要的,也不必问我,往下吩咐就是。”

他的声音有丝丝暗哑,幼菫明白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小腹又钝钝地痛了起来,她低声道,“国公爷,妾身这几日不方便伺候您。”

他怔了一下,恍然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他把手放在她小腹上,温声问,“疼吗?”

他的手温热,很舒服。似乎没那么疼了。

她轻声说,“好多了。”

他的手似乎更烫了,似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到她的小腹,传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