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韩夫人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远去了,隐约听见她吩咐丫鬟送茶水过来。

韩修远一直目送韩夫人走远,一直到她的身影被花树挡住,方收回视线,伸手作请,“外面晒,师叔里面坐。”

话说的恭敬,仪态也恭敬,可语气却是凌厉。

“师侄客气。”幼菫一句话,成功让韩修远脸色沉了沉。

两个儿媳妇在站在太阳地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们似乎是对韩修远很是畏惧。

幼菫跟她们和气笑笑,“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我在这边坐坐。”

两人如释重负,给幼菫和韩修远福身告退。

紫玉在石凳上铺了锦垫,幼菫方坐下,她的丫鬟但凡跟着出门,锦垫是必备的,生怕她受了寒气。

韩修远避嫌并未进亭子坐下,只是在亭子边缘站着。细眸,短须,精瘦,这种人很容易让人觉得严厉。

“师叔有才学,也聪明,懂得玉韫珠藏,收敛光华。如今父亲要将珠玉展现于世人前,师叔不觉此举有违初衷吗?”

幼菫淡笑,“此珠玉非彼珠玉,师侄莫要混淆了。且我此时借的是师父和师兄的光环,我做的再好,别人只会说我不愧为韩院长师妹,而不会质疑我其智近于妖。彼时我献书于师兄,是为大燕计,此时我教书授课,也是为大燕计。怎能说是有违初衷呢?”

她脸上带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恬然宁静,思维缜密,让韩修远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十几岁的女子对话。

他微微皱着眉头,她说是为大燕计,自己拦着她,岂不是不顾大局,只拘泥小节了?

“师叔心怀天下是好事,只是,荣国公府已是煊赫无匹,师叔此举怕是要招人猜忌,以为是为荣国公笼络人心。”

第一个猜忌萧甫山的,便是韩修远吧?

听闻他一向持身中正,又极为固执,朝堂上谁的面子都不给,只看对错。几位皇子,他从不结交,对他们的示好也是冷淡待之。正因为如此,皇上对他尤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