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弘年笑道,“当务之急可不是救他,是防他。你说他会不会有事?”
幼菫疑惑地看着他。
“他如今哪里有什么余力对付京城?”
裴弘年只是喝着茶,低垂着眸子,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幼菫想起来前几日离京的萧甫山,“父皇派王爷去对付裴弘元了,是吗?”
裴弘年叹了口气,揉了揉幼菫的头发,“好了,真是爱操心的小丫头。你皇祖父还在等着你,赶紧去吧。”
幼菫还待说什么,裴弘年已经起了身,吩咐了下去。
幼菫郁郁。
她的惊世才华在这一群老谋深算的人精面前,是那么的不明显。
裴承彦早早地收拾妥当,被抬上了一辆宽大的马车躺着。
“堇丫头,我在这里呢!”
幼菫刚到泰和宫门口,便听见马车里传出裴承彦的声音。
幼菫扯开帘子看了看里面,裴承彦正躺在里面,地上还摆了一个箱笼。一个大老爷们随车带一个箱笼,就显得很诡异。
“皇祖父这么早出来干嘛,也不嫌憋屈。”
“没多久,我估摸着你该回来了!”
裴承彦依旧是笑呵呵的,讨好的意味依然是那么明显。
可是幼菫此时很清醒深切地知道,这个在她面前和蔼到有些傻的老人,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可自己却不能强求他什么。
他经历的苦痛自己永远不能感同身受,也无法去求他放下执念,立地成佛。
她放软了声音,“躺好了,马车要走了。”
“好,好!”
裴承彦连声应着,半撑起的身子平躺了下去。
幼菫放下车帘,上了自己的马车。
☆.708 赖上了
周祭酒原本打算的很好,女儿若是进了宫,在皇上给冲喜之余,还多了和公主接触的机会。如此女儿醒过来的几率更大些。
却不成想皇上比太上皇还要心狠,竟然罚他三个月月俸!
他心痛如刀割。
坐在阿玉身边陪她一起照镜子,发泄心中愤懑。
如今公主的画像已经贴到了镜子上,只留了半边镜子照人。
如此也免得女儿跑来跑去的麻烦了。
自从这般之后,阿玉竟是坐在镜前一坐便是一整日,吃饭都不离开。
这种程度,让周祭酒有些担忧。
他叹了口气,“阿玉啊,你到底为何那般喜欢公主,明明你自己长的就很好看。”
“你越是这样,公主越不敢见你。为父为此还搭上了三个月的月俸。”
“为父还答应了你母亲给她买金钗,你教教我,该怎么哄她?”
家仆在外面禀道,“老爷,程侍郎和程夫人来了。”
周祭酒起了身,虽说有两个程侍郎,可来他周府的肯定是礼部程侍郎。
程绍和孙灵箩在阿玉院外等着。
孙灵箩在程绍和周祭酒寒暄的功夫,便进了院子。
阿玉连续两次惊吓到幼菫,她着实是担忧,生怕皇上会迁怒于她。
这次是罚三个月月俸,下次便不好说是什么了。
她想让程绍劝劝周祭酒,不要再让阿玉见幼菫。
她一进阿玉房门,便见阿玉坐在镜子前,与她的影像并排的,是幼菫的画像。
孙灵箩脸色微变,单是这一点,就足够皇上发难了!
她快步走到镜前,扶着阿玉的肩膀,看着镜中的她,“阿玉,这么贴公主画像,可是对她不敬。咱把它收起来,可好?”
她也没指望阿玉能回应她什么,其实即便是小时候,阿玉也是说话不多。
她轻轻拍了拍阿玉的肩膀,“我来帮你收。”
她伸手开始揭那幅画像。
画纸的四角是用浆糊粘到铜镜上,并不难撕。
就在她撕了一半时,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