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比亚迪“元”接单了。
两分钟,800 米,夜晚十一点,很快,车来了,他坐上,对方与他确认了手机尾号。
徐新抬头看了眼司机:戴着鸭舌帽,穿件连帽卫衣。他又看了眼车内镜,司机戴着口罩。
有点不太对劲,但是车开起来了,司机在主驾车门旁按了锁车键。
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徐新,好久不见啊!”
金煊拉下口罩,笑,露出一口野兽的尖牙。
徐新去推车门,金煊又笑、:这款车的车门是圆纽后旋转,汽车性能一般般,专在这些细节上做花活。
徐新一时着急,不知怎么开门,两手推车门,打不开,他试图按车窗,可是他突然进入到了一间茶楼。
陈丹阳开的“丹阳茶楼”,他发现他变成了一只三足龟,徐新坐在车后排愉快地大笑:愿望终于成真,他有兽体了!
他是一只三足龟,可惜是只陶瓷茶宠三足龟,陈丹阳在沏茶,第一泡最滚烫的茶水倒在三足龟茶宠身上,立刻褐绿色茶宠变成赭石红色,如同一条被烫熟红烧了的猪肉。
徐新大睁着眼睛,坐在车后排吱哇乱叫,“烫,好烫,烫死我了!”
他想爬走可它爬不动,他是工艺品,商品、消耗品。
陈丹阳不停地沏茶,滚水一遍一遍浇在他身体上,他的身体只是一个工具,增加饮茶时的一点乐趣而已。
徐新疯了,在车后厢拳打脚踢,金煊开着车,穿过灯红酒绿的酒吧街,看到吴青莲金店的招牌闪烁,再往前她看到红红绿绿小灯下金黄色四个字:丹阳茶楼。
金煊停下车,戴好口罩,压低鸭舌帽,走到后排把徐新拖了下来,将他绑在茶楼门口路边的电线杆子上,她给陈真真拍了照片,附上文字:“可以报警了。”
徐新被绑在电线杆子上,腹背不能动,四肢摆动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乌龟。
金煊撇撇嘴:我帮你实现愿望,我可真善解人意!不用谢了,徐新,你涉嫌偷盗,数额巨大,监狱是个好地方,你在里面好好待着吧,总好过脏了我的手。
好了,该进行下一个目标了。
做了几年 HR,深谙 OKR一只绩效管理工具,目标与关键结果。。
一个目标可不行,目标要分解,逐个击破。
祝隆醉眼惺忪地走进家门,站在玄关拖鞋,他懒得弯腰,一只鞋尖去蹭另一只鞋后梆子,甩脱一只,换另一只,他嗅到一股来自温血动物身体散发的气息,祝隆心跳得很快,额上两只龙角“嗖”一下钻出来。
去年在地牢,被金煊重伤前,身体也给了同样的预警。
他慢慢往后退,一只手摸到了门把手,旋开门,拉出一条缝,转身欲跑,“哐当”一瓶葡萄酒砸了过来,在他头顶裂开,红色酒浆流下来,沾满他头脸,白衬衫上一片紫红,像是年久洗不掉,浸入衣物纤维的血迹。
祝隆在心里骂了一声:婊子。手上却不敢停留,油头被浸湿变形,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视线,他拨开刘海,另只手迅速去捞门开锁。
“咣”一只白毛巨兽跳了出来,后肢一下踹到门上,锁舌闭合发出“咔哒”声。
狌狌背着一只斜跨渔具包,黑色的肩带压扁了胸前白毛,祝隆笑嘻嘻推开它的前肢,“你是来带我去钓鱼的吗?”
他另只手躲在背后,去够门把手。
“我是来杀你的。”狌狌浑身白毛奓起,锋利手爪抓住他肩膀。
祝隆双手猛捶门,试图发出巨大声响,万一门外有人呢。
可惜,娲皇姥祖不佑他。他住别墅区,绿化好,隔音,容积率高,人少。
“你杀了我,我的尸体怎么办?你为了我搭上你的下半辈子吗?金煊。”祝隆的声音有些颤抖。
狌狌翻了个白眼:又是这一套。你强暴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强奸犯法?规则对你们而言,只用来约束守规矩的人?
利爪刺入他的身体,“噗嗤”,鲜血喷溅,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