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幻觉?
金煊正拉着身侧大学生模样的男青年的手,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叠放的腿上,用自己的手指描摹着青年掌心的纹路,“来,姐给你看看手相。”
金煊抬头看了一眼青年的面庞,“你今年不到二十五吧。”
青年笑起来,一脸崇拜,露出两颗小虎牙,“姐,你看得好准。”
吴垚:这不是从你外表看得出来嘛。
金煊手指点在青年掌心事业线分叉处:“你事业上比较坎坷,不过三十五岁以后会好的。”
青年猛猛点了点头,一副受鼓舞的样子。
吴垚:就现在的就业环境,哪个大学生顺畅?
金煊最后指着青年的爱情线,摇了摇头,“你这爱情也挺波折的,你呢,不甘于世俗,总想寻找真爱。”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眼青年。
他清澈的眼神里涌满了遇到知己的知遇之恩,“姐,你懂我!”
吴垚轻轻嘬了一下腮:哪个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不认为自己在对抗世俗,举世皆浊我独清?
青年将自己的高脚凳挪了挪,几乎与金煊挨着身体,吴垚听到他说,“姐姐,等下我送你回家。”
金煊笑起来,她捏着男大学生宽大的手掌,“你的手好大啊!”她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他手上,“对了,说到大......”
声音细碎,吴垚听不清楚,一大堆人涌了进来,金煊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站起身,长臂圈在刚进门的短发女子腰上,“卓尔,你来了,我等你老半天了。”
短发女子身材纤瘦,她冷着脸掰开金煊的手,吴垚注意到这个叫做卓尔的女子戴满银色戒指的双手,手指纤长,骨节匀称,指甲干净,毫无瑕疵。
这是吴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卓尔的双手。
凌晨,他接到电话,匆匆感到现场,在城郊一处玻璃栈房里见到了第二个死者。
她仰面倒在地上,双臂匍匐在身前,身下被拖拉的血痕清晰,死于失血过多,她的手不见了,从手腕处被齐齐斩断。
法医用硅胶手套翻正她的脸,吴垚看了眼,呲着牙吸了一口凉气:卓尔。
金煊是死神来了吗
002 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奇怪女人(2)
当天在酒吧,卓尔愤怒地推开金煊,指着她鼻子大骂,“直女装姬,天打雷劈。”
金煊讪讪站起身,但她还是厚着脸皮凑了上去,轻轻拍了怕卓尔肩膀,叮嘱她,“别用那只护手霜。”
她眼波流转,到处放电,怪不得卓尔生气。她皱眉,再次推开她,“你管得着吗!”
金煊眨巴着眼睛,有些尴尬地离开,连男大学生都没带。
卓尔在“猎人”酒吧驻唱,等她下班已经凌晨三点,她们乐队为了方便排练在城郊租了几间玻璃房。原本用来引商发展旅游的玻璃房,招不来商户,就闲置了。
位置偏僻,一行人打车回到租的玻璃房里。
一间玻璃栈房也就五六平,朝着马路的方向开了大大的落地窗,不过如今都被他们装上窗帘,或者挂上床单。
卓尔摸出钥匙进了自己的那间,洗漱完,躺在床上翻了翻手机,心烦意乱。
她看到自己的手,对着光,举在半空中欣赏起来。
想到前几天在路上有个化妆品店老板,免费送她一只护手霜,她摩擦了手背手的确有点干。
卓尔扒拉着乱七八糟的桌子,翻捡出一只护手霜,上面画着一棵榆树,写着“草本清香护手霜”,她凑在鼻子上闻了闻,的确是淡淡的香味。她挤出一坨,在手背上涂匀,忍不住又闻了下,这香味带了些腥臭。忽地睡意袭来,卓尔睡了过去,困意如潮水,她甚至连灯都没关。
仔细听,窸窸窣窣的声响从窗玻璃上传进来,凌晨的风从窗缝钻进来,掀动窗帘一角,窗外树影落下,顷刻间树冠遮盖这间玻璃栈房,一棵突然出现的树。
纤细如丝的枝叶沿着门缝进来,生长,它们卷起床上的护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