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垚看了眼金煊:她应该开馆捉虫的时候就看到了。
马如天杀了王乐伽,毁了尸体的脸,马如天死了,尸体也被毁掉脸。
好像是一个轮回。这就是马、刘夫妇二人坚持是鬼魂作祟的理由?
如果不是鬼魂,又会是谁做的呢!
“吴垚,走吧。”金煊站在马家院子通往大门的甬道口,她旁边立着一个纸扎小女孩,还是做民国时期丫鬟装扮,金煊默默手背后,凑近纸扎人的脸,手指将它眼睛戳烂地府里还想着给你儿子找个伺候丫鬟啊!
在一开始接触案子的时候,吴垚以为是中老年夫妇痛失刚成年的儿子,导致的思想混沌,到如今他看到马如天的脸,总是会想起被他用铁锹砍烂的王乐伽的脸,虽然没见过王乐伽长什么样子,但是套用在任何一个十三四岁少年的脸上,都惨不忍睹。
他抬脚要走,就被马长河拦下,“你不能,不能,”他呜呜咽咽说不清楚,只是一味拉着吴垚。
金煊露出一手,他夫妇二人看出他们找的人是个有能耐的,不过他们还不知道金、吴已经知道马如天是个杀人犯。
刘长霞奔到甬道口,拦住金煊,“我儿子是被桃花树下的恶鬼缠上的,你们收了我们家的钱,得把那恶鬼除了。”
金煊眯着眼睛轻轻笑了下:桃花树下恶鬼,你只差提王乐伽的名字了。“我救了你们夫妇二人的命,不值两万吗?”
她指着地下虫蛊尸体,“如果不是我,这些虫子会在棺材上啃出许多小洞,飞出来,趁着夜晚你们睡着,钻进你们的鼻子里,嘴巴里,活生生将你们在睡梦里憋死。”
她推开刘长霞矮胖的身躯,“马如天做了什么,你们清楚,谁是鬼谁是人呢!”
她往门口方向摆头,不必言说,吴垚大手掰开马长河抓住自己手臂上的手,不顾夫妻二人哭诉,与金煊离开了马家。
身后传来刘红霞的咒骂声,“长河,你找的什么人?”
马长河气愤地说,“死了就死了,我们如天也进去了六年,扯也扯平了......”
马如天躺在棺材里血肉模糊的脸与心底不可明说的晦暗,最终使得他们没有追上来,索回劳务报酬。
金煊捉蛊虫时的老练,也震慑住了夫妇二人。万一“桃花鬼”没灭掉,又引来什么难缠的东西呢。
半夜,回到家,金煊输入密码,门锁响动,她推开门,闻到一股陌生异兽的味道。她扬起嘴角,眯着眼睛:食物主动爬到我嘴边吗?她抿抿嘴唇,咽了口水,饿了。
她钻进门里,脱掉鞋,嗅着陌生的味道,来到客厅茶几前,残存的兽味来自这里,她看了眼桌面那根红黄似火的羽毛不见了,客厅的窗子大开着,春风曳进来,卷动着纱帘。
她拨打了物业的电话,“我家丢东西了,我要查监控。”
物业:“业主,您好,你丢东西了需要先报警,监控只能警察来查。”居民小区人来人往,藏污纳垢,万一查出来哪户人家趁妻子不在家带别人回家,引起家庭纠纷,涉及户主隐私,物业不给住户看公共监控。
金煊挂掉电话,给吴垚打了电话,吴垚刚回家趴在床上还没洗澡,累了一天,眼看就要睡着了,被电话吓得一激灵,金煊说,“你是不是认识我住小区的辖区民警?”
“对。”之前他砸门,帮助调解的警官吴垚认识,同时期警校毕业的。
“辛苦你和他说一下,我家失窃了,物业说报警,只有警察才能看监控。”她停顿了一秒,“但是我想看。”
“失窃?丢了什么?你没事吧。”吴垚翻动着通讯录询问。
“丢了一根羽毛。”
啊!?
金煊这栋楼的监控分别在楼栋和电梯里,她自己家装的可视门铃,也查看了没有任何异常人出现,为了防止高空抛物找不到嫌疑人,楼体侧面又各自装了两个监控,对着楼上,侧面正好是她住的 03 户型的客厅窗户那面墙。
“我想看这两个监控探头。”她说,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