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两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柜子里的衣服凌乱不堪,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就像遭了打劫一样。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干的,更清楚他们想找什么东西。
杨奶奶在心里冷哼一声,心想这两人还好意思用看贼的目光望着她和老头子。
两人拿了一个大麻袋,将霍母的衣服、被单、鞋子,该扔的都扔了。
没了这些东西,房间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有什么东西都一目了然。
霍云旗和张秋水瞧着没什么可疑之处,便离开了。
杨奶奶见状,赶忙把油灯瓶里的钥匙迅速放进口袋里。
杨奶奶说完,苏月、傅深以及王静怡都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杨爷爷也参与其中,此刻却只是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苏月看着杨奶奶,问道:“现在屋主变更为霍叔了吗?”
杨奶奶:“没呢,他那时的身份不适合换,现在还是我那好姐妹的名字。”
王静怡皱着眉头,“房子现在还是霍云旗他们住着?”
杨奶奶笃定:“等变更完屋主人,就可以把他们赶出去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杨爷爷,“老头子,去屋里把保管箱的钥匙拿出来。”
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苏月和傅深闻言,心有灵犀地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心里都清楚,杨奶奶此举有着怎样的打算。
杨爷爷把钥匙拿出来,直接递给傅深,“这是属于你的东西,你收好了。”
傅深拒绝,“这是奶奶给他的,我不能收。”
奶奶到死的那一刻,都在担心着他,自己又怎么能收下。
苏月听到傅深喊奶奶,顿时惊讶地看向他,她知道,这个奶奶指的是霍母。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叫了出来,比叫霍学深一声叔,或者一声爸,都要干脆利落。
看来,听了霍母的事,他心里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奶奶,也是满心的心疼。
杨奶奶听到傅深喊她好姐妹奶奶,脸上顿时绽开欣慰的笑容,“你奶奶当时不知道你的存在,只想到学深,但你和学深两人,给谁都一样,如果你不想住那房子,可以找个人卖了出去。”
即使现在下乡去做知青的人很多,城里还是有很多人缺房子的。
杨奶奶说完,见傅深还是不肯收,带着几分无奈。
“钥匙放在我这里,每次想臭骂一顿霍云旗这个狗东西,我都有点放不开,如果你收了,以后我再碰到他们夫妻俩,我就要开始骂人了,把这几年压抑的心情都发泄出来。”
杨爷爷看了眼老伴,也在一旁劝说道:“收下吧,你杨奶奶没有说错,她为了不能痛快骂她们两个,每天夜里都辗转难眠。”
杨奶奶嗔怪地瞪了老头子一眼,然后目光柔和地看着傅深,解释道:“不要听你杨爷爷胡说,我睡不着觉,可不是因为钥匙的事,而是因为想着没能完成你奶奶的心愿着急。”
苏月轻推了一下傅深,声音轻柔地劝道:“收下吧。”
她明白杨奶奶,其实她心里压力挺大的。
多年的好姐妹没了,而好姐妹死之前只见过她一人,好姐妹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心里又觉得是杨奶奶拿了屋契。
他们都知道真相,可旁人又怎会这样认为?
等再过两年,这场运动结束,恢复高考,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人们就开始计较这些事了。
杨奶奶的儿子是在部队做政委的,要是别人议论起来,说他的母亲居然昧下别人的屋契,好几年了。
明知道别人还有儿子的情况下,人们就会不断地猜测,是不是想把房子变成他们家的。
即使谣言不是真的,这股风吹到杨国华的部队,到时也有口难言。
因为,杨奶奶确实是拿了别人保管箱的钥匙好几年。
傅深刚来北城没多久,杨奶奶知道他是霍母的亲孙子后,马上把钥匙交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