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西北地界,押着他们去的一个人。

夜里,偷偷给他吃了一颗药丸。

天亮,他全身起了密密麻麻的水痘。

有人说会感染,那些人害怕,想扔他在路上,又想到他们后面的人。

一直强忍着。

到了第二天,他的身体还发出恶臭的味道。

那些人,终于忍不了了。

那个给他吃药丸的人,跟那些人说:“没事的,在他老家就见过这样的病,死是死不了,到了寒冷的地方就好了,如果是在南方,就不一定能活了,那里雨水多,有这种病,不死,活着也没意思。”

就这样,他被单独送到水纹村。

一直浑浑噩噩生活了,十几年。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十年,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苏月说:“我听村里的知青说的,他们说这个村里住牛棚的人,比其他地方住牛棚的人,幸福多了,其他地方的人,每天都要上台接受教育,回来不是头破血流就是腿断了一条,受了伤没药吃,还要饿着肚子上工,有的承受不住,都自行了断。”

“你想想,对比你现在,是不是好多了,再坚持一下,光明就来了,其他的,我就不说了,记得这些话,不能告诉其他人。”

牛棚里有八个人,最年轻的就是霍学深,他却永远留在这里。

苏月离开后,霍学深陷入了沉思……

“小霍,发什么呆,还不烧火煮粥?”

一个老人手里,拿着一把从河里洗干净的野菜。

苏月来到唐建国家,唐建国在院子里抽烟,唐云云在洗菜,赵秀兰在厨房里煮饭。

看到苏月过来,唐建国惊讶说道:“苏月你咋来了,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苏月说:“没事,就是我不在,我二叔家住了。”

唐云云说:“苏月,你不在二叔家住,在哪里住啊?”

赵秀兰听到动静,也从厨房里出来。

苏月说:“我们村,不是有一处院子没人住吗?我暂时住那里。”

唐建国说:“那里怎么能住人,你来我们家住。”

那家有人在里面吊死了,房子最好都没人敢住到那里去。

赵秀兰轻咳一声。

苏月笑道:“没事,我也住不了多久,我过来是想跟你说,等傅深来了,你告诉他,我在那里就可以了,我先回去了。”

赵秀兰一直担心,她会住进来。

她小时候就拉不下面子,求唐建国收养她。

现在更加不会,她还有一个空间呢。

晚上,就在空间里面休息。

她说:“苏月,我和你唐叔知道了,傅同志回来,会跟他说一声的。”

苏月点了点头,转身走出院子。

唐建国还想说什么,被赵秀兰拦住。

唐建国说:“你干嘛,你不让苏月住咱们家,让她吃一顿饭,怎么了。”

唐云云菜也不洗了,站在唐建国身边说:“娘,你太小气了,苏月还告诉我们,那个厨师不是好人,你不感激她就算了,怎么还赶人走呢?”

赵秀兰说:“她说了那个厨师不是好人,你就相信了,她那是嫉妒你,找了这么好一个人,闹饥荒那三年,你去打听打听,国营饭店的厨师家里人,那个有饿死的。”

唐云云见赵秀兰说不通,她朝着唐建国说道:“爹,反正我不嫁厨师。”

赵秀兰说:“你不嫁也得嫁,那么好的人,错过了,你去哪里好,一天天,净听一个黄毛丫头胡说。”

唐建国说:“咱不嫁,你先去洗菜,我跟你娘说。”

唐云云对着赵秀兰,哼了一声,转身走到水井边上,继续洗菜。

唐建国说:“你说说那个厨师,好在哪里,你见过他了,真有那么好,你大嫂会舍得介绍给咱们闺女。”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杜绝了要见那个厨师的想法。

赵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