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才出生不满三个月的小崽子,怎么会这么爱干净,出一趟远门就像是要搬家一样。

他暗自想着,要是自己肯定做不到像傅深这样,看来自己确实适合单身。

这次回去,杨奶奶和杨爷爷没有跟着一起去滨城。

这几个月,杨奶奶细心观察,也算是看出来,王静怡的腰疼病是真的渐渐好起来了,所以他们也就不着急跟着过去帮苏月看孩子。

心里想着,等他们忙不过来了,他们两个老人家再过去帮忙也不迟。

陆云庭一路护送,把苏月他们送到火车站,还热心地帮忙把东西拿上车,确认一切妥当后,才下车离开。

进了火车站,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平安听到人群中闹哄哄的声音,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上了火车,那双跟苏月一模一样的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看了好一会儿,可能是觉得没什么新鲜感了,才慢慢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傅深见他睡了,凑近苏月,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去打桶冷水过来。”

说完,便拿起小木桶走出车厢。

王静怡往车窗外看了一眼,见到陆云庭渐渐远去的背影,转过头,朝着苏月小声说道。

“陆团长好好的一个男同志,怎么就这么害怕结婚呢,他又没有结过,真不知道他的害怕从哪里来。”

语气里满是惋惜和不解。

苏月一脸诧异:“干妈,你怎么知道他害怕结婚的?”

王静怡在苏月旁边坐下,“他刚刚自己说的……”

接着,她便把刚才在自家院子里,陆云庭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苏月听。

苏月听完,低头沉思片刻,“等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就会结了,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身边的人不可能会一直任由着他,这样继续下去的。”

王静怡关切道:“看着陆团长应该有三十岁了,再不结,就晚了。”

家里一个长辈都没有了,身边围绕的也都是些性格粗犷的部队大老爷们,即便想劝婚,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开口。

苏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晚不了的,只要陆团长不出意外,他爷爷和爸爸那些交情深厚的战友,都会急着推着他去结婚的,不管他愿不愿意,到时候打着给霍家留一个后代的堂皇理由,他也只能无奈妥协。”

王静怡认真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觉得确实如此。

傅深拖着一小桶水回来,没过多久,平安就尿了。

……

在火车上的那几天里,平安尿湿的尿布,都没办法清洗,全部一股脑地用一个袋子装起来。

拉了屎的尿布,就简单地在水里快速搓洗几下,然后也一起放进去,打算到了部队再统一清洗。

靠近滨城时,天气变得炎热起来,苏月几人赶紧换上轻薄透气的薄衣服,实在是闷热得难受。

王仁义远远瞧见傅深他们乘坐的火车缓缓进站,等车停了,有些人下来,他也拼命地朝着车上挤去。

终于找到杨国华告诉他的那节车厢,只见傅深正想把一个孩子稳稳地绑在自己怀里,而苏月和王静怡则低着头,收拾着东西。

他咧开嘴,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说道:“深哥,两位嫂子。”

车厢里的三人不约而同地齐刷刷看向他,傅深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个车厢?”

王静怡:“应该是杨国华说的,你买了火车票那天,我就赶紧打电话给他,特意叮嘱他,到时候叫个人来火车站帮我们载行李。”

毕竟人坐不坐车无所谓,实在是携带的东西太多了,转车实在太过麻烦,叫辆车来,把东西全部放上去,这样才省事。

王仁义迈步走进车厢,目光落在傅深怀里安睡的平安身上,“确实是政委告诉我的,深哥,你儿子长得真像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儿子当然像我。”傅深嘴角不自觉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