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岁的小孩子,正是没个消停的时候,吃完了就围着桌子乱跑乱叫,爸妈警告很多次都没用,那位妈妈只好一把把儿子抱到怀里,斥他:“不许这样。”儿子笑嘻嘻的,不太怕的样子。

注意到夏征雁一直在看这边,那位妈妈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夏征雁赶紧把目光转回来。

周紫萍一直都在偷偷注意他,所以立刻找话题:“你很喜欢小孩子啊?”

夏征雁泛着白的指尖无意识地绕着玻璃杯杯口,低声说:“只是想到了一个人。”

周紫萍问:“谁啊。”

夏征雁没回答,脑子里过着小孩裹着那件旧棉袄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个冬天,那件衣服还能不能穿了?他寄回去的那些衣服跟吃的,有没有到小孩的手里呢?

没听到夏征雁的回答,周紫萍笑笑没在意,只是不再找话题了。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夏征雁的手机响了,未知号码,但归属地是大潜市,他立马接通了。怕餐厅里太吵,他站起来去了外面。

“喂?”

对面牛叔熟悉的口音传过来,慌乱着喊:“征雁啊!你管不管马上过来一趟啊?”

夏征雁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牛叔的哽咽着:“愁娃可能活不成了。”

到大潜市只有普通火车,从江城晃过去要二十个小时,太慢了。夏征雁只能先坐飞机到邻近的长台市,再转火车到大潜,再转汽车到黄方县。

上飞机前,夏征雁跟科里主任打电话,说家里有急事,要请假三天。主任没说什么,答应了。

夏征雁后来再回拨那个座机电话,接电话的就是黄方县县医院的护士,他问情况,护士在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只说是从楼上掉下来了,伤得很重。

高处坠落伤?他上次去的时候不都是平房吗?哪里来的楼?

夏征雁一路没歇,到黄方县汽车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牛叔来接,在出站口焦急的张望,一见到夏征雁,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汽车站离县医院近,牛叔带着他走过去。夏征雁没忍住问:“牛叔,到底怎么回事?”

牛叔爬满皱纹的脸难掩痛恸,叹口气说:“征雁啊,我对不住你,对不住阿凤,更对不住那个小娃。”

夏征雁皱眉:“怎么会从楼上掉下来?”

牛叔觉得无地自容,这话都说不出口,沉默半天才说:“大国家最近在盖楼房,就让愁娃在二楼递砖帮忙,结果二楼的围面没封严实,小娃,就,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