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陇望蜀,必将一无所有。

“要紧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尹萝却总觉得他应该说,“没有嫌弃”。

是她太苛刻了?

还是自信萧玄舟与她的关系足够到了更上一层楼的境界?

尹萝怀揣着试探的心理,迂回曲折地去碰一碰结婚话题:“就是不知道……会否有碍子息?”

萧玄舟眼眸微凝。

萧玄舟心念百转,面上不曾显露分毫,如水的嗓音温温然安抚人心,“等将养好了,你若还喜欢孩子,我同隐居避世的医圣有些交情,届时请他前去丰南照料,你也可安心些。”

尹萝:虽然我也不是真的想生孩子,就是拿来当试探借口的,但你怎么说的好像已经有所准备的样子啊?

……反正结完就通关。

有本事你自己生好了。

说起来,上回成亲已经拜了天地,严格来说确实不算完成了整个仪式。那判定到底是到合卺结发,还是最后的洞房?

她居然和他谈孩子?

且不说她的身子是否承受的住,就算她真的有孕,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未可知。

流连美色,朝秦暮楚。

萧玄舟不大想得通,她这样的身子,还学着别人去养面首。

嫌命太长么?

不是真的想不到啊喂!

尹萝惊愕地看了看他。

萧玄舟进一步循循善诱道:“否则谢濯为什么会让宁芷墨和谢郗一同回谢家?”

“……啊。”

不是,

道理我都懂。

“郎君思虑周全。”

这是对夫婿的称呼。

萧玄舟默了一息,声音放轻了,似情人低语,又似隐约叹惋:“我自是要为你考虑的。”

一阵动静自后上方传来。

他们处在客栈的庭院中,回身便是客房一楼的外廊。

我惊讶的是,

你以为我在担心宁芷墨。

尹萝不禁开始怀疑到底是她小白兔的伪装太过成功,人畜无害的形象深入人心;还是萧玄舟把她看成了一个蠢蛋这事都到这个地步了,和谢郗关系没那么好的谢惊尘一来就能看出破绽,当初和谢郗以恋人身份朝夕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宁芷墨,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漏洞。

只不过办事要讲证据,推论只能适用于小范围,无法取信于大家。谢家肯定是要继续调查的。

她不表达出来只是觉得在场大家默契一致,明显都心照不宣,没必要说。

原是谢家侍从抵达,正分列两队,从房内请出宁芷墨。

就连这个“请”的流程,都是严谨而完善的,全然没有因宁芷墨最初的退婚而有分毫怠慢。

“李渠将她推卸干净了。”

萧玄舟低声道,“没有新的证据,谢家暂时不会为难她。”

谢郗的父母应当会恨宁芷墨,可站在整个谢家的角度,绝不会出手。

“我与宁小姐缘尽于此。”

尹萝抚着袖口站起身,略一颔

“真是口头玩笑,小姐的声誉也不会受影响了。流落多年、有失教养、不堪为大家主母……小姐的婚事因此受到阻碍,我远在北洲都曾听闻。”

守一脸色沉了几分,显而易见的不虞。

宁芷墨视而不见,自顾自地继续道:

“其实小姐本不该遭受这些的,只是那谢大公子自负天资,曾放言未来妻子当精通乐理、于修道一闻千悟,可携手共天涯。谢家知其心愿,这才在小姐归家后,迅速撇清了关系。”

守一忍无可忍,顾不得什么礼仪,攥着拳头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感谢我家小姐,这就是你的感谢吗?”

如果说尹萝现在还有疑问,那就是宁芷墨心底的真正想法了。

“尹一小姐。”

随着谢家侍从前行下楼的宁芷墨忽然停下脚步,对尹萝这方行了一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