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萝上半身被禁锢得动弹不得,膝盖一动就被谢惊尘轻而易举地压制。
呼吸灼热,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几乎头晕目眩。
她仰首想要躲开,反倒令谢惊尘逮住空隙,更加深入。
谢惊尘的手指扣在尹萝脑后,掌心托着她的后颈,不容许她有分毫退缩。
尹萝有种要被谢惊尘吞吃入腹的心悸感。
平日看谢惊尘高不可攀、泠然君子,根本看不出他接吻会是这般不管不顾、充满攻击性。
她实在没法子了,只能试着轻轻地含了下他的舌尖。
“……嗯。”
谢惊尘低低地哼了一声。
强势,陌生,炽烈。
尹萝无可逃脱,只能紧紧地依偎着被索求。
那句絮语飘落在耳边,在当下混乱的情况中一并融入周遭的高温中,只余艰难地辨认。
什么叫‘本就该嫁’?
不是你自己退的婚吗?
可她也是这样吻他的,没想过他要不要,没问过他愿不愿意。
君子不可仿恶行。
谢惊尘却唯独不想对尹萝遵从这点。
他
已经错失了太多次,这次是尹萝主动伸出手,再放过了,或许便是终生错过。
唇瓣被吃出了阵阵麻痛,谢惊尘贴着轻轻磨蹭含吮,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她的舌尖。
尹萝终于有呼吸的空隙了。
她稍稍别开脸,这个简单的动作又不知是哪里触动了谢惊尘,他不由分说立即追了上来。尹萝好似被蟒蛇巨藤困缚的猎物,除了柔顺的承受,任何意图逃脱反抗的举动都会激怒这头野兽。
谢惊尘……是野兽吗?
尹萝睁开眼,却发觉谢惊尘正在看着她,琉璃的眼底湿润生潮。她的眼睫扫到他,他怔了一下,力道松了松,忽然放过了她。
尹萝并不是哭,只是生理眼泪而已。
她想着谢惊尘最初的那句话,惊觉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或许是错的,她试探着细语:
“你弄痛我了。”
谢惊尘轻了力道,却没彻底放开她的手。
尹萝垂眼看着地面,道:
微微抬首,吮吻落在她的眼角。
一滴溢出的泪水被他放浪地含入了口中。
“为什么哭?”
谢惊尘声音喑哑得厉害,那把清越冷淡的动听嗓音覆盖了磨砂的质感,又是另一种味道,听得人心尖发颤。
她委屈吗?
谢惊尘嗓音沉沉,剔透的眼瞳隐在暗处,遮蔽光亮,深邃得能噬人,“你呢,你又清楚吗?”
谢惊尘却错解了,犹豫着,松开了颈后的禁锢,转而抚了抚她的发:“我结阵了。”
尹萝看他主动开口才接腔,还以为人是走了,一颗心再度提起:“谁在外面?”
谢惊尘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尹萝敏锐觉察到他急转直下的情绪,几乎有点怵他过于强势的吻,手指向下扣,触到他的指背。
谢惊尘移开一眼,又注视着她。
“不是手。”
不是手,又能是哪里?
谢惊尘目光移到她濡湿的唇上,如盛极的桃花,被碾出细嫩的汁液,而今全是他染上的痕迹。
她的胸膛连同吐息,仍在不规则的起伏,连心跳都紧贴着错落,谢惊尘后知后觉生出赧意。
“抱歉。”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尹萝问。
跟萧玄舟问出的话真是像。
谢惊尘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却不想再约束。
“我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