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费吹灰之力控住剑身,话出即止,没有半分摇晃:“因为我的剑在这里。”
尹萝看得不禁惊叹。
怪道他一人就能建立掖云天,传世百年。
尹萝忽然想到有个问题可以问他:“苏绛霄。”
身着白衣的公子诧异而不解,问候的话戛然而止。
她在哭。
尹萝攥着他的袖口,将精致绣着的白鹤纹路一并拢在了掌心,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说不出半个字。
沈归鹤不敢去动一动她,只犹豫着轻声问:
“是摔疼了吗?”
尹萝想要追问,却怎么都无法在深陷的黑暗中再找到苏绛霄的影子。
浑身上下都很疼,骨头像被捶打过,又酸又痛。
“先改用这个方子……老夫一生所学,回回都栽在同一个人身上。”
老者叹息了声,伴随着远去的脚步声,“真是因果!”
一道熟悉的清润声音随即响起,含着几许笑意:
这一句话。
尹萝便泣不成声。!
()
“医圣说笑了。”
尹萝猛然睁开了眼,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似真似梦间跌跌撞撞朝外跑去。
刚到门口就体力不支地重重摔倒,阴差阳错撞开了门。
一只手堪堪扶住她的手臂。
“这位姑娘”
第五十章
“……好吧。”
绥游谢家的大公子,谢濯。
昨日听说有人深夜求医,原是他带着的人。
谢濯隐姓埋名在外游历时,沈归鹤见过他两次。一次除祟,一次那位现在的裴家二公子归家路上遇到了埋伏,谢濯守护在旁,沈归鹤途径顺手帮了一把。
那时谢濯还是以“惊尘”作名。
谢惊尘不是话多的人,沈归鹤亦赶着去援助门内弟子,双方并未交谈几句。倒是裴怀慎,想要将一枚玉佩送给他,表达谢意。
沈归鹤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素未谋面的姑娘抓着他的袖子哭得这般凄惨,不管问什么,这姑娘都只是一味地哭。
沈归鹤想要再仔细看一看她的样子辨认,低头,她已晕过去了。
犹抓着他的袖子不撒手。
几步远外的医圣捋着白胡子,束手旁观,全然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沈归鹤无从下手,情急之下握住了她的手臂,纤细柔软,稍加用力都怕把人伤了。
“那是证明你身份的玉佩。”
谢惊尘提醒道。
“都这么多人来杀我了,说明我肯定是真的嘛。”
裴怀慎无甚所谓地摆了摆手,回头对沈归鹤笑了笑,“我现在最值钱的只有这个了,谢了,朋友。”
沈归鹤自然不会要这枚玉佩,更何况还是重要之物。
到底是陌生的异性。
他借着力将她稍稍扯离地面。
“医圣,这……”
尽头处出现的人影如一阵轻风掠至眼前,周身溢散的灵力到了近前全部收拢,怕惊动了什么。
沈归鹤认得这人。
只是沈归鹤不知,这名死去的护卫,正是在尹家以“老夫人”之名催促裴怀慎快些归家的那人。
沈归鹤不解其意:“这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既不会深入多说,也不会把禁术给裴怀慎看。
裴怀慎但笑不语,拿扇子杵了杵额角,另起话头:“沈公子多年前的恩我还没机会偿还,既碰上了就是缘分,我身边的这些暗卫正好都借了沈公子去帮忙寻找。”
沈归鹤推拒道:“不必”
“哎,沈公子就别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