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早或晚都有不可逾越的壁垒、更充足的理由。

惟独是现在。

“……”

萧玄舟收在身后的掌心猝然收紧,似是不堪此问,移开了眼。

“在家中书房。”

萧负雪气息不稳,尾调泄露了颤音,“我见到了父亲同尹家主的来往信件。”

萧玄舟愕然道:“你”

萧玄舟慢慢道:

“她亏空太多,不宜舟车劳顿。”

“……”

萧负雪眼底凝固着的事物刹那破碎。

是兄长将她抛下了。

“兄长,你不愿护着她……我愿的。”

萧负雪回身,目中含泪,朝萧玄舟长拜而下:

“我与她两情相悦。”

“望兄长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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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负雪心间过重的负荷一同炸开,身躯些微发抖,拔步向外走去。

“负雪!”

萧玄舟厉声呵止,“谢濯彼时身处药庐,比我更早调度人手。你毫无线索胡乱寻找,只是空耗心神、浪费时间!”

萧负雪停下脚步,并未回首:

“兄长为何把自己的未婚妻托付给他人?”

第六十三章

“我与她相处点滴,纵然我不是我,可她仍然是她。”

好一个“纵我不我”。

萧玄舟道:“你怎知那便是她。”

他的语气平静独断,近乎执拗。

没有什么比“本可以”更能催生不甘、滋长心魔。

萧玄舟知晓他看见了父亲与尹家来往的信件,就明白此事已推向了无可转圜的顶峰。

“你一直在用我的身份。”

萧玄舟语调徐缓,言辞锋利诛心,“如何能肯定她同你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她怎么可能同你两情相悦。

萧玄舟只觉得荒谬难当,陌生的情绪蔓延至五脏六腑,将藏匿已久的阴霾再度聚拢:

她毫不犹豫地应了谢濯。

拒而反复。

或许,她真的喜爱“萧玄舟”。

而那个“萧玄舟”,既不是我,也不是你。

这话中蕴藏的尖锐几乎是一把双刃剑,刺向彼岸便是反伤自身。

萧负雪眼睫轻颤。

“兄长。”

一夜之间便变卦。

她甚至根本分不清我和你,你以为她心上装着谁?

萧玄舟看着眼前俯身深拜的身影:“你怎么向她解释,你对她情意从何而起。”

萧负雪毫不迟疑地道:

“我会向她陈明一切,请求她的原谅。不论她想怎样,我都全盘接受。”

在萧玄舟眼里,连谢濯都有嫌疑。

毕竟。

眼前的身躯陡然僵硬。

萧负雪直起身,神色惊愕,隐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