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蹲在自己身前,轻轻地搭着他的手,面对莫大难题似的专注望着他的伤口。

这就是人吗?

喜欢一个人,却要鞭打、虐待。

姬令羽靠着床柱,只垂眼看着自己手背的伤口,毫无反应。

像一尊漂亮的雕像。

美则美矣,了无生气。

尹萝注意到这是他断骨的那只手,昨晚抱着她的时候双手还都是垫在下面的,那个重量、距离、冲击力……

从开局到现在,姬令羽就没吐出过一个字。

尹萝瞄到他的尾巴在轻微摇晃,忽然道:“你的发情期结束了么?”

“……”

她无法解释什么叫做“在正常世界和平年代生活久了的人对断手断

()脚看上去也是个人的同胞所做出的同情举措”

头顶上方的视线有如实质。

 “血誓既成,可它到底是如何不完整。”

姬令羽想不出她有任何理由要撒这样没有道理的谎。

而她又为什么非他不可?

他见过别人训不听话的狗。

故意冷落,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狗就会逐渐驯服。

尹萝上完药,见姬令羽的指尖似疼极了轻微抽动,顺嘴吹了一下。

尹萝强装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切入正题,“你能感知到我的方位,是么?”

“……”

“有保护我的本能?”

“……”

倔骨头啊。

“……”

“……”

空气安静得仿佛有人在这里做真空打包流水线。

感觉狐狸精和我都尬住了.jpg

尹萝没好意思抬头。

姬令羽呼吸急促,与死物无异的脸上浮现出别样的表情,像是渴极了而不得解的旅者,焦灼难耐地盯着唯一的水源。

他浑身却是僵硬的,除去握着她的手还能感受到余温。

而这只手也随着她的动作起伏,毫无威慑力。

尹萝伸出手。

姬令羽握住她的手腕,试图限制她的动作。

尹萝仍然沿着轨迹往上,触碰到他的耳朵。

姬令羽收紧手指,已经能感觉到轻微的疼痛感。

一场无声而旖旎的博弈。

尾巴停住了。

“你愿意配合我,我就会帮助你。”

尹萝试探着,声音放轻,“发情很难熬吧。”

说完尹萝就觉得这幻视某种奇怪的play,被自己囧到了。

姬令羽凝望着她,开口道:

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见自己倒映的模样。

尹萝倏然攥住了近在咫尺的耳朵尖。

姬令羽的气息沉重一瞬。

“你终于肯说话了。”

尹萝微微笑起来,揉搓着指间的毛茸软物,“第一句就是在叫我的名字,我很高兴。”

“尹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