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2 / 3)

她一点一点将那图样刺进去。

解萦究竟在自己后腰刺下了什么图样,君不封漠不关心。他只是饿。对解萦要给他展示设计图样的兴头,君不封的反应同样漠然,这让解萦大为光火,两人本来稍微好转的关系又一次破裂,而这次遭殃的,是君不封的股骨头。

解萦烫红了烙铁,在他的左右两块股骨头上,各留了一个小小的印记。

后腰的疼痛已是他在极度饥饿下忍耐的极限,股骨头的剧痛俨然超出了他的承受限度。君不封一度疼得昏死过去,再度醒来,他只能哀求她,不停给她磕头,后面干脆低着头长跪不起,直到昏迷。

那日,解萦到底没再做什么稀奇古怪的文章,而君不封亦不敢再拒绝解萦的亲近。他是真的怕了,他不清楚犯禁之后会有怎样的惩戒等着自己。

他不怕疼,也不怕苦,他有一点怕饿。但这些都是可以忍耐的东西。

最令他难以忍受的,始终是施加刑罚的刽子手。

为什么,就算是他罪有应得,但为什么偏偏是丫头这么对待他?

忍耐的日子久了,君不封竟也锻炼出了可以漠视自己的处境,坦然同女孩交际的能力。

一日她掰过他,逼着他面对她。道具拍着他的脸颊,君不封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隐隐透着嫌恶。饥饿的崩盘之后,他将自己的一切情感都掩饰得很好。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举动,而内心真正的感情总在不经意间流露。

解萦当时只觉长舒一口气,要是不对此心生厌恶,那可真不是自己的好大哥了。

她居高临下地摩挲他,器具就怼在他嘴角,而他迟疑。

解萦因他并非即时的反应,心生不满,但她还算有耐心,可以陪着君不封耗。

君不封煞有其事地盯了半天,脸上染上一层不自然的晕红。他迟疑地问道:“能不能把你带着的那个东西,换一个?”

解萦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言不由柳眉一竖:“为什么?”

君不封吓得打了个哆嗦,小声嘀咕:“我知道我挺干净的,但这个刚刚……就,就怪怪的。”他别别扭扭地跟她比划,“就感觉像是弄了一根搅……”

他没敢让这句话说完整,仅是想到最后的三个字,君不封就很心虚,即便解萦每天都在堂而皇之地享用他,他却还是没能学会在她面前开一点荤腔。君不封一贯避讳在解萦面前讲粗鄙词,如今自己处境微妙,两人势同水火,他憋了大半天,粗鄙词是憋住了,这意思也清晰地传递了出去。

解萦被他逗得笑出了眼泪。

揉着他略显杂乱的头发,解萦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其实她就是想要这种羞辱,但君不封那未竟的一句话杀伤力太大,解萦直接犯了恶心,觉得这种羞辱不要也罢。

说出自己憋了一段时日的真心话,君不封紧张的情绪也一扫而空。这仿佛是解萦的错觉,君不封似乎振奋了精神,要很郑重地对待她接下来的举动,并不是单纯承受她的暴虐。

君不封振振有辞地念道:“长时间这么下来,身体一直在流血。你总得给我一点药膏。”

君不封平淡中隐隐带着宠溺的语气,与眼下的情景格格不入,仿佛他不是在求取什么助兴药膏,仅是在向她讨要日常的跌打损伤药。如此亲密,两人之间像是从未出现过任何龃龉,她不曾示爱失败,他也不曾经历被她强暴的可怖。而他目前所做也不过是如粗茶淡饭一般稀松平常的差使他甚至能做到毫无桎梏地对她提出小小的要求,让自己少受一点伤。

曾几何时,他一度硬气,后来在本能面前败了阵脚,溃不成军。他对她,对自己,都有过热情的天真与幻想,解萦不断摧毁着他的梦,而他本人也并不如他所想,是铮铮铁骨,无懈可击。那时他的一切不堪尽收她眼底,她看尽了自己的下贱,而他则明白了自身的极限。

眼下的情况,继续抗争是莽夫所为。解萦已经长大了,他们再不会因区区情感问题闹到两败俱伤,小姑娘的身前身后都有着厚厚的屏障,吃下一切苦果的只能是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