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暗门前打扫干净,恍惚地飘去了柴房,将药瓶丢进火堆。
天亮了,就又是新的一天。
还会有新的折磨等着君不封。
君不封的那一连串反应,让解萦伤透了心。每次试图与他更进一步,她收获的,都是对方赠与的难以忍受的羞辱与疼痛。但疼的次数多了,她也习惯了。
她一向冷静自制,默不作声的哭泣已是难得的失态,拿针扎他,她承认,自己有失控,她心中凄惶,却不后悔。
她太想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他看看,让他知道她的心不是死物,它是活的,会跳,也会疼。
她逼着自己不要去回想他的拒绝,每次陷入回忆的迷障,就像是推牌九,推倒一块,瘫倒一片。即便是现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平复心情,但只要拼命维持的精力稍不集中,男人的反应就又像箭雨一样击打着她的心。
解萦对自己有幻觉,她以为两年过去了,她应该成长了,不会轻易因为君不封的一两句话就慌了阵脚,但她确实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
在遇见君不封之前,除却母亲,没有人爱过她,她也未曾拥有过什么。
大哥是照亮她贫瘠生命的光。
见到他真面目的那一天,双目迎着他和煦的微笑,她始终记得那时的目眩神迷。她在既往的人生中也总在回味那一天。
如果这个人,是她的就好了,如果这个人,能一直陪着她就好了。
为此她奉献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
可坚若磐石的一颗心硬到现在,男人的身体在她的折磨下溃不成军,灵魂却一如既往在躲闪,即便到了这样的极限,他也不肯向她服一句软。
表面上是她主宰着他的生死,其实他手中握着的才是自己脖颈上的绳索,他尽可以不动声色地杀人诛心。
她到底被他无声无息地杀了多少回?
她早在这段感情争夺战里一败涂地了,只是执念还在背后拱着自己,她还能撑。
没关系。如果知道事情进展到某一步会令自己陷入被动,她会很平静地站在路口止步不前,君不封的表态扼杀了她的全部热情,她的唯一例外回到了寻常。想要他承认他的爱,只会令她自取其辱,那她就不再争取。
分庭抗礼的暴虐与柔情分出了胜负,她庆幸自己终于不用再摇摆。毕竟除了乖戾狠毒,她也不知他们究竟会走向何方。似乎去哪里都是密不透风的墙,那不如就再崩坏一些,把那现存的缝隙撕裂一点,再撕裂一点。
简单处理了这日的午餐,解萦收拾了自己伶仃的行李,自此搬到密室。
她没对自己身上的伤口做任何处理,她想男人应该也不会有精力注意到她的缺失。
虽然君不封或许永生永世都不会爱她,可在她心里,跟他在一起,怎么都是好。不好也好。
自解萦试图缝上他的嘴后,君不封就陷入了沉默。
解萦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不知餍足。从她睡醒,到她安眠,如白日无人拜访,她除了日常做饭解手,便将一切时间都耗在他身上。
他没有喘息之机。
日日夜夜,没日没夜。
解萦搬来和他同住那天,君不封讶异地望着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解萦同样没有想跟他交谈的意图,取出布条,解开他手脚的拘束,他便走兽一般慌张逃去一旁,窸窸窣窣地清洁身体,而解萦意兴阑珊翻着带来的医书,等他完事。
他磨磨蹭蹭地靠近她,低头读书的解萦抬眼一望,将目光点到床上,他就心领神会地走到床边,手足无措地乖乖坐好,等待她新一日的光顾。
一场无言的情事以他无可抑制的释放而结束,解萦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的柔软,依然是意兴阑珊。
仅仅过了一夜,她的身上似乎丧失了他熟悉的激情,他甚至从她的举动中读不出快乐。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怎么了,被刺穿的嘴角还在疼着,他张不开口去问她。
解萦短暂离开密室一段时间,拿来纸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