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2 / 3)

内心的兴奋,折磨他却成了箪食瓢饮般的日常。

这次幸亏搭救及时,男人没有落了残疾,可如果同样的事再次发生,她又有多大把握能挽救?这次是在残疾边缘,下次是不是就在生死边缘?

她一度以为自己的感情坚不可摧,现在才发现它的根基脆弱如空中楼阁,虚无缥缈。何以在他人身上的节制到了他身上就开始泛滥?与对他的爱恋相比,是不是她对他的欲望占了大头?其实她只是对他感情不纯,但还远没有上升到爱的程度?

她到底想在君不封身上得到什么?

她殚精竭虑,苦心经营多年,只为了创造一个让他无从逃避的牢房。可是之后呢,得到他的“爱”之后呢?

这个问题的背后是虚空。

提问的最好时机已被她错过。现在,同样的问题,她只能歇斯底里地逃避,并从心底拒绝设想它的答案。

跌跌撞撞走到这一步,原来真正被逼进绝路的人是她。

身体逐渐康复,君不封亦开始不着痕迹地向解萦示好。受伤期间的小小猜忌开花结果,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解萦的疏离,这种自觉的逃离令他惶恐不已,寝食难安。构筑兄妹之间畸形牵绊的基石,是她对他源源不绝的爱。但现在,他感到这种迷恋在消退,哪怕是解萦最为沉浸的扭曲,也迅速失却了它的魔法。

他似乎丧失了最初吸引女孩的资本。

如果换作是从前,君不封额手称庆都来不及,他会高声庆祝解萦终于脱离苦海,不再执着于他这个魔障。

可现在,他也变了。不是她想离开他,是他不想失去她。

不要抛弃他,不要离开他,不要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抛在这团黑暗里……

想到自己某天醒来,小丫头不在他身边,那种绝望,如同地裂天塌。

察觉到自己随时可能失宠的前兆,君不封就是硬着头皮,也要尽量挽回她的目光。可他又拥有什么筹码?

他所拥有的,也仅是自己日渐清癯的身体。

庆幸的是,解萦无从拒绝他隐晦的求爱,她从来就无法抵挡他的诱惑,即便现在她像一只受惊的鸟,不愿意在他身边出现。可只要他冲她招招手,她还是本能地,想走去他身边,进入他,占有他。

哪怕,她再也不愿意拥抱他。

此前解萦专门用来激他的欢场经历,竟在这时派上了用场。君不封当时气恼不已,却也在愤愤中暗自比较,比较得多了,他也记住了些许倌人引诱女人的手段。他用一种自己不甚熟悉的方式试图迎合解萦曾经要求他的放荡,尽可能忽略他羞愤至极的理智,让身体沉沦在欲望之中。可努力到最后,他们的情爱却成了一场面向对方的拙劣表演 。解萦机械地摆动,连往日她青睐有加的胸膛都不再疼爱,而他同样因为之前的搂抱招致她的反感,就此放弃了对她身体的一切亲密触碰。

在终于对这一切感到腻烦的夜晚,解萦做了一个梦。

她压迫在他身上,做着再熟悉不过的日常。而君不封一反常态,不复平时的死人作风,竟是气息火热,眉眼含笑,眼底的柔光始终追随着她的动作,声音没有刻意的压抑或夸张,都是真情流露,听得她周身暖意融融。她在一成不变的动作中倍感疲累,他就笑着拥她入怀,蹭蹭她的鼻尖,揶揄她不堪大用。她气得捶他,男人一边躲避一边笑,然后一把揽过她,把她小心放到他腿上,缠绵而细致地吻她。她红着脸躲避,他却顺势揉着她略显杂乱的长发,腆着脸继续对她穷追不舍……

这种陌生而兴奋的甜蜜令解萦窒息。她在浑身震颤中醒来,脑海中的烟花持续作响,身体湿润一片。这种久违的快乐让她心神恍惚,她慌忙看向一旁,梦境的另一主角正好在她身边熟睡。

这时已经入秋,君不封又接连生了几场大病,解萦实在不忍心再把他发配原籍,也便默许了与他同床共枕,只是勒令对方像恪守原则,两人各执一边。可即便是各执一边,他们还是合盖一条被褥。她依稀记得入睡前被褥是工整的一分为二,骤然惊醒,男人正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