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微小奖励。看过了,也就忘了。
仇枫的姓名,只有在刻意侮辱君不封时,才会出现在解萦似是而非的讲述里。
两年过去,当初的美好盘算被解萦经营的七零八落,一败涂地。而整个事件中姑且称得上是受害者的仇枫却孤零零地出现在她面前。看样子,他仿佛还不清楚自己悲惨遭遇的始末,仍对她满怀期待,以为他们依然是昨日你侬我侬的小儿女,可以随时破镜重圆。
但也许,比起破镜重圆,解萦更期许的,是一个意外的天罚。
解萦等着仇枫跟自己发难,可仇枫只是低头沉默。
一度与自己朝夕共处的青涩小道士已经彻底变了样。不算额角多出的伤疤,他的面孔仍是年轻英俊的,可上面却浮着一层不合时宜的沧桑,甚至明亮的眼眸里也攒着难言的哀伤。解萦总觉得这目光她曾在哪里见过,可思绪就像有了断点,她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越要去想,越是头痛欲裂。思前想后,她只能直勾勾地盯着仇枫,试图从他的脸上探出自己未曾知晓的玄机。
仇枫被解萦盯得紧张,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就闷闷地看向一边。
曾几何时,仇枫也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聒噪小道士,恨不得将自己一整天的见闻都毫厘不差地复述给解萦听,来讨她的欢心。而如今,他身上的少年意气,是彻底散得一干二净了。
至于仇枫看她的眼神,解萦在心底歇斯底里地笑着,她想起来了。
真好笑啊,现在的仇枫居然会让她想起曾经的君不封,两个人甚至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分外相似,是历经磨难后的强颜欢笑,不想让她看出他的丝毫狼狈。
她和燕云至今也不算断了音信。与自己这个没办法对男人狠下心下死手的半吊子相比,燕云把玩男人堪称一种残忍的艺术。也许因为本来就不期许在男人身上得到什么,她对他们的操弄随心,反而让经过她手的男人们个个对她念念不忘。
但仇枫突兀地出现在这里,是否意味着燕云可能着了他的道?解萦突然很后悔自己出来的匆忙,没把武器挂在身上。
仇枫此次来访,是来试探,还是……
想到这里,解萦自觉很久没有跳动的心脏突然猛烈地跳起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解萦先下手为强,赶在尴尬的氛围蔓延之前,她走上前,轻轻抱了抱眼前的青年。
得了解萦的拥抱,仇枫竟受惊似的身体一抖,下意识推开她。
意识到自己将解萦推了一丈远,仇枫急得脸色通红,他手舞足蹈地比划半天,解萦眼见着他的头又要垂下去,无奈把住他的两臂:“说话。”
眼神躲闪许久,仇枫坑坑巴巴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他受林声竹嘱托,要去屠魔会诉诸君不封的清白。
这句话说得异常艰难,囫囵地说清了目的,他惴惴不安地巴望着解萦,害怕解萦会动怒,而解萦只是脸色发白,仍是笑盈盈地看着他。
这点来之不易的温柔让他受宠若惊,也冲着解萦傻笑起来。
“小萦……我之前一直以为……是燕云害死了你,我苟活到现在,为的就是杀了她,替你复仇。回到中原得知你安然无恙的消息,我特别高兴……我来留芳谷的路上探听过消息,得知君世叔在两年前就得以昭雪,但始终不见踪迹,就连他的冒牌货也至此销声匿迹。燕云虽然是魔头,但她与奈何庄群龙教是死敌,行事从来不肯让他们痛快,她与君世叔无冤无仇,应该也不会对他下杀手……造成他失踪的,应是另有其人。”
“猫哭耗子,假慈悲。”解萦讥嘲道,“既然林道长这么想向大家说明大哥的清白,他怎么不亲自上门去拜见盟主?派你一个小徒弟是什么用意?大哥这几年受的苦还不及他亲自登门拜访的面子重要?”
仇枫被她突然的尖酸吓得连打了几个寒噤,连连摆手,左右言他半天,他认命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