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2 / 3)

梦,可他没法醒,他只能忍耐着疼痛,同虚空赤手空拳地搏斗。

后面他终于摆脱了束缚,仰面朝天地放空。

他的视野里没有蓝天白云,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有星点光亮若隐若现,他想伸手去碰,却发现双手已被蛛丝拘束,周身动弹不得。

有什么人悄然出现,将他的双腿强行分开。那人挤过来,快要把他压成一条绷直的线。

几欲将他撕裂的疼痛卷土重来,他的身体疼,心也疼。而来者并不顾及他的死活。

绝望逐渐攫取了他的心神,不像之前的徒劳挣扎,这一回,他清楚自己逃不掉了。

无力挣扎了许久,他依稀听到了脚步的声响。

视线忽近忽远地交叠,君不封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解萦冷冰冰地望着他,朝着他笑了一下。

第二十六章 偿还(五)

君不封倏地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

五更天,解萦还在熟睡,孱弱冰冷的身体蜷缩在他怀里,像只天真而幼小的兽。噩梦瞬时成了支离破碎的影,脱离其中便难寻踪迹。与冰冷的梦境相比,怀里的生命来得无比鲜活真实,君不封紧紧拥住她,试图从那彻骨的冰寒中寻得一丝暖意,可他没能觅得丝毫慰藉,梦境残留的疼痛也去而复返。本应消散的画面愈发清晰,女孩依然冷冰冰地笑着,劈头盖脸地向他甩下了鞭子。

长长的一觉睡足,解萦精神抖擞,她伸了个懒腰,明显感觉到身边有一具暖烘烘的身体,她自然摸索到对方怀里,凭着本能在他胸前啄了几口,听到男人下意识的低吟,她便心满意足地在他胸前乱亲乱咬,他疼得不时颤抖,仍是不醒。

若换作往日,君不封早就起床在柴房为她筹备早餐,解萦能触及的,往往只有床褥的余温,今天他一反常态地赖了床,看样子也没有丝毫起床的征兆,解萦昏沉了片刻,睡意顿消,生怕君不封突然发烧。

她探手为他诊脉,男人脉象平稳,并无突发疾病的征兆。解萦放下心,决定这回换自己来为大哥置备早餐。她支起手臂,想要在他的侧脸落下一吻,却见男人的面色是罕见的灰败,便是双眸紧闭也遮掩不住他的颓靡不堪。

解萦猜他许是做了什么可怖的噩梦,心下疼痛,也便不急着下床,反而自顾自地从身后拥住他,不时抚摸他的脊背,很小声地对他说自己藏了多年的情话。

不知何时,君不封醒了,还是一脸疲惫,着急忙慌地要下床去做早餐,解萦的情话戛然而止,将君不封生生按在原地,愣是让他在床上多躺了一个时辰。

两人相拥着沉默,君不封心事重重,他不时抬头看她,似有几分卑怯,眼神湿漉漉的,像头受惊的母鹿。

解萦心里打鼓,不敢与他对视,也不敢问他缘由,生怕勾起某些不该记起的东西。

君不封并不愿将低落的情绪传给解萦,做了一个清晨的思想建设,他逼迫自己必须忘掉那个莫名其妙的可怖怪梦,在原地给自己鼓劲半天,君不封才又大张旗鼓地为解萦张罗吃食。

为了不让她担心,他比往日还要来得勤快卖力。

解萦与君不封久居多年,他身上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分辨得清清楚楚,察觉到了大哥不愿多说的心虚,解萦思前想后想不透,就暂时放弃了安抚,转而迎合他看上去无穷无尽的精力,嘱咐他去城郊的森林为自己找些木头。

君不封巴不得解萦差使他,女孩的命令一下达,他就慌不择路地逃窜出屋,及至晌午时分,拎着树木回家,他的心情已经平复,是一如既往的兴高采烈。

解萦要的木头有些名堂,君不封在院里忙着洗菜的同时也不忘观摩。围观了片刻,他大致看出来解萦是在做雕刻,此前他已经拥有了解萦专为他而做的木雕。随着自己在家中地位的逐步攀升,那几个憨态可掬的小木雕也随之鸡犬升天,同他一起回到了卧房。它们平时就睡在床边,解萦白天闲来无事,总爱捏在手里把玩,动辄盘个没完。

与之前的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