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接吗?我可不是什么贪财的人,何况……”
“何况?”
“何况我还有你这个小丫头需要照顾,你身体虚弱,又可能随时离开巴陵,我可不想错过和你厮守的日夜。丫头,我清楚自己的情况,就算内力修炼得再精纯,以前的留下的经验也都雨打风吹去了。我呢,和野猪打打还行,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过不了几招,万一折在了那边……”君不封仰起头,竭力不让突来的泪滑下来,“我希望你离开巴陵的时候,是我高高兴兴地送走你,而不是让你奔波千里,领回我的尸体。”
女孩沉默地投入他怀中,久久不语,他抚弄着她的头发,把她抱上床。整理好被角,他抱着被褥要去屋外入睡,解萦从身后勾住了他,姿态强硬,不让他走。
他只得光溜溜地留下来,点了一根红烛,看烛泪滚落,由着激情从夜烧到头。
燃情消歇,已是日上三竿,君不封腰酸背痛地醒来,解萦不在他身边。
他去柴房找人,未果,屋内屋外逡巡一圈,均不见解萦的踪影,君不封心里一紧,没头苍蝇一样无措地寻她。还是离家不远的沿街摊贩告诉他,解萦早早去了医馆,看起来心事重重。君不封才放下的心又紧紧提了起来,思忖片刻,他转头回家收拾自己,好清清爽爽地去医馆接她归家。
同一时间,解萦稳稳当当地喝下了喻文澜泡的毛尖,继续同他下棋。
解萦的棋艺不算高超,但琴棋书画毕竟是留芳谷的硬功课,昔年练就的技巧足以对付一个草莽出身的喻文澜。
不消片刻,喻文澜所执的白子被解萦操控的黑子围得水泄不通,眼见胜利无望,他很干脆地认了输,稍微抿了两口茶,就问解萦今次前来所为何事。
解萦拿着一枚黑棋,轻轻敲击棋盘,责问喻文澜明明答应了自己放君不封一马,又何以突然煽动君不封继续为他卖命。
喻文澜叹道,因为事出紧急,武林人才凋零,他只能突发奇招,打奈何庄一个措手不及。招募君不封,实在是无人可选之下的不得已为之。
解萦听着喻文澜的一番解释,不为所动。
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浮沉,幽幽抬起头。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趁这个机会,来说说过去的事吧。”
喻文澜眉头一挑,正要询问,解萦已经捧着茶杯,眺望窗外的风景。
“喻伯伯,我虽从小在巴陵长大,但自我有印象以来,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过得很不快乐。如果不是人之将死,这里我本是不愿再回的。几年前我曾托友人帮忙,来巴陵迁了一座坟,一个女人的坟。开始我以为她的死因是疾病,但骸骨告诉我,也许她真正的死因,是窒息。从整个颈骨的剖面来看,有疑似鹰爪留下的抓痕,这种抓痕很特殊,据我所知,当今武林能使出大金刚爪的武人,除了已经圆寂多年的善僧解空,便是他的亲传弟子您了……在您看来,除了您二位之外,整个江湖能使出这样一套刚猛武艺的人,还会有谁呢?”
喻文澜张口欲辩,解萦微笑着摇摇头,并不想听他的辩解。
“出来行走江湖后,我接触到了很多奈何庄的奇毒。有一种毒名唤‘梦幻泡影’,女子服下便如终生在刀尖行走,往后余生只能困于红墙之中。这是每个要离开奈何庄的女子都要接受的‘祝福’。喻伯伯,虽然您从未明说,但我娘,其实是奈何庄出身的间谍吧。”
“萦丫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这不重要,不是吗?我娘与奈何庄关系匪浅,仗着这个亲缘,这几年也不是没人来我身边试探,您不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但您毕竟没有因为她的原因对我痛下杀手,这一点,我承您的情。”
喻文澜苦笑着摇头:“所以今日,你是想要同我做一个了结?”
“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那……就当是我下的手……你的杀母仇人是我。要杀要剐,我都任你处置。”
埋藏多年的怨毒毕现,解萦终于不用再伪装,最恨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