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封对两人的婚服没什么意见,唯独在婚鞋上对解萦稍作了要求,要她设计一个自己喜欢的纹样,纳在鞋底,如果没有中意的纹样,用解家的家纹也没问题。
解萦可不希望把和父亲相关的东西带到自己的衣服上,思前想后,她还是谨慎地画了几朵花,留芳谷才是她真正的来处。
婚鞋的成品很漂亮,这次成亲,奶娘全程作陪,清晨她告知解萦,婚鞋暂时还没到开穿的时候,解萦以为这是拜堂时才会穿,现在来看,竟是在这时等着她。
鞋底的花朵已被涂上了颜料,是解萦半个时辰前亲自调制的千日红。千日红拓于人体之上,风干后,千日内,颜色鲜艳如初,万日内,颜色绝不消散,是极为贵重的颜料。
环节进行到这一步,解萦终于理解大哥为什么要把自己完全摘出去了。一方面自是为了给她惊喜,另一方面,解萦想,只怕有些提议,大哥开个头,她就得挠得他满头花。即便这是民俗,但羞辱就是羞辱,她不愿意当众羞辱大哥,可另一方面,她的周身鲜血沸腾,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昭示着她难言的亢奋。
跪伏在地的男人,嘴角自始至终挂着一抹笑。
解萦由衷地苦笑了,就算做了再多伪装,她的亢奋也做不得假。
表面上,这是大哥入乡随俗,自觉自发地做解家的上门女婿,可实际上,大哥送给她的,只有她能够解出谜题,独属于两人的私密仪式。
寻常女子嫁入男方家中,恐怕也不会有这样屈辱的一面,但男子在入赘女方家的那一天,就会被妻子踩上女方的家纹,象征着他往后不仅是妻子的夫婿,更是整个家族的家奴,种马,人畜。
可君不封身上,不论见不见得光,早就被拓满了她的印记。火红的凤凰尚在男人胸背盘桓,隐隐露出的后腰也是缠绕着花朵的枝条,更不用提两侧股骨一鸟一花的小纹样。
脱离了密室的环境,解萦对她曾拘禁大哥一事闭口不谈,但那些印记毕竟是留下了,盘桓的飞鸟是小女孩对英雄的由衷爱戴,缠死的枝条俨然是毒蛇对农夫的极致占有。
他早就是她的畜奴了。
而今,一切的一切,都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大哥跪在她脚下,无声地哀求她为他铭下新的印记。他要在众人的见证下,向她宣示他的臣服,他的归属。
他知道,她是不信誓言的。
他们的故事有着太多阴错阳差,曾经她会骂他言而无信,渐渐地,也就不骂了,承诺之上那让人无能为力的阻力,是生活固有的无常。但在他还不是言而无信的负心汉时,他货真价实地骗过她,而女孩只是像幼年一样,又一次信了他的允诺。
而往后,不论他再怎么剖析内心,他的话也再吹不进她的心扉。
比语言更为掷地有声的力量,是行动本身。
他相信她能看到自己的心意。
看着男人随呼吸微微起伏的脊背,解萦无奈地叹道:“如果我说我不想这么做,还有别的替代吗?”
“没有替代。”晏宁蹭了蹭额间的冷汗,“旁的事都有应急的处理方法,唯独这个环节没有,繁文缛节的东西我们砍了又砍,可这是你家大哥执意要求保留的,我想劝都劝不住。”
晏宁似乎还要就这件事冲着解萦大吐苦水,解萦却莞尔一笑:“师兄,赶紧主持婚礼吧,再磨蹭,吉时就要过了。”
她踩上君不封的脊背,自由潇洒的青鸟身边,由此多了几朵花瓣作伴。
从大哥身上踏过去,解萦自以为一切大功告成,可君不封还是伏地不起,无人引导,解萦就只得在原地站桩,只见君不封稍微动了动手腕,竟灵巧地爬到她身边,还是保持着四肢着地的跪伏姿态,像是在静静等待什么。爬行入门有参考毛难族入赘,赘婿需要穿着挡雨的蓑衣爬行进入女方家,最后在神台前改随妻姓,在亲友面前接受自己的从属地位。
晏宁朝解萦使了个眼色,解萦大致猜出了晏宁的意思,但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诞,还是站着不动,晏宁只得拍了拍奶声奶气的小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