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他蹬掉长靴,两手向后一撑,两腿就跟着窜上床,惯性一盘。他的两手随意地搭在脚踝上,身体正跟着瞌睡左摇右摆,像极了一尊落魄和善的佛陀。
解萦掐了掐他的鼻子,君不封被她掐的一脸泪,这才勉强睡醒,一看到小姑娘横眉冷竖地对着自己,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他下意识一缩,也是有些怕。
解萦更觉得他好笑又好玩了。
她拿着解酒汤,坐在浑身僵硬的君不封身边,先是自己喝了一口,随即按住他的后脑勺,别过他的脑袋,嘴对嘴,将解酒汤渡入他口中。
仅一口下去,君不封才恢复清明的双眸,又一次混沌了。
这一次,解萦知道,这不是酒精作祟。
一碗解酒汤被她以嘴对嘴的方式,喂得干干净净,而他们的姿势,也从并肩而坐,变到了她跨坐在对方身上,紧压着他的小腹。解萦能感到大哥胯下的欲望正在悄然滋长。她仰起头,深呼吸,颤抖而镇定地,解开了大哥的腰带。
明明已经对他的身体很熟悉了,接下来要做的,更是两个人再熟稔不过的事,解萦仍然感到了难言的亢奋。但现在的亢奋俨然与她第一次试图强暴他的感觉截然不同,那时她的心里只有卑劣的快慰,一个可耻的盗贼终于窃取了她惦念已久的宝物,唯有迅速让宝物蒙尘,才能确定这不再光辉的珍宝是自己所属。
她不配拥有光辉,她所能拥抱的,只有昔日灿烂的余晖。
现在,她重新见到了珍宝的光芒,并愿意为他戴冠加冕。
熟悉的肌理在她的面前缓缓绽开,解萦头晕目眩。
每一次抚摸,都似鉴定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的归属,今天他在他们的关系上彻底焊死了一把锁。无需确认,他就是她的。不用担心任何人会强行带走他,也不必担心他会随时离开她。
从今天起,他将永远属于她。
解萦嘲笑自己只有在认定欲望时才有难得的坦诚,她的性子太过别扭,非要事到临头,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之所向。属于少女最贪婪纯真的绮梦一度被压在沉重的陈年过往里,抚摸着大哥的喜袍,幼稚又甜美的愿想就浮上了海面。
现在的心情,真是用什么形容快乐的词来描绘都不为过,她甚至都想不起来,上一次体会到这种单纯的快乐是在什么时候。
欢喜到了极致,男女之间的云雨干脆被解萦抛到了脑后,她单是欢天喜地地扑在君不封怀中,拱了拱就开始傻笑。君不封稍微醒了酒,本来是等着小丫头对他的采撷,看解萦眼里犯了痴,他索性也直起身来,陪着解萦一并胡闹。
两人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他更是抓着解萦的痒痒肉不放,眼见着自己的小丫头笑得气都喘不上来,才停了对她的挑逗,把她爱怜地抱回怀里。
已经成了一个健全小女人的解萦似乎回到了她的童年,那个动辄在他怀里撒娇胡闹的童年。她举手投足都带了痴气,长年累月的耳鬓厮磨让彼此早就有了非凡的默契,他又哪会想到一个情场熟手会这般幼稚,如同雏鸟一般,笨拙而腼腆地吻着他,仿佛赤子刚开始认识世界,他是她的鸿蒙初开。
直至被牵着去挖女儿红时,君不封都在忐忑,不知解萦对他今天这一番成亲的安排作何感想。毕竟这份婚约,是他向她求来的,女孩只是再一次容许了他的胡闹。这是她对他的成全。而她自己的情感,藏在层层叠叠的阴影下,便是备婚的这段时日,也仅是稍有流露,他看不到属于她的那颗洋葱心。
毕竟,两人的再一次重逢,也仅是为了道别。
那些私人的,悲切的,难以倾诉的情意,她已在那漫长的道别中尽数给了他。而那之后,两人和好如初,但她轻轻关上了心底最为隐秘的那扇门。
今次的成婚,是两个人都曾有过,也一度破灭过的期许。
可是他没有想到,小丫头竟会如此快乐。
明明进洞房之前,她还是往常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备婚也始终不太积极,他以为,她仅是在陪他圆梦。可转瞬之间,小丫头就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