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2 / 3)

牲就注定接受的脾性,她从来就不要我自以为是的施舍,她只会骂我凭什么又替她做决定,然后干净利落地陪我赴死。我已经在她面前死过一次了,现在的局面就是她当时的选择。世人都说她是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许是吧,也许这样想能让我好过一点。但我骗不了自己,我知道那个原因。我也清楚,哪怕我们拜堂成亲,夫妻恩爱,她也没有因此生出几分活下去的期许。她是恩怨分明的人,她给我留的时间,也许就这么多……”

君不封哽咽地缩起身体,始终不肯抬头。

燕云下意识看了看卧房,卧房内风平浪静,她并未收到另一个人的心念。

解萦应该能猜到,君不封定会找机会和她独处,问询她是否有解毒的良方。但解萦会想到那个总在她面前镇定自若的兄长,实际早已崩溃万分,残破不堪吗?

“如果她的存活是以我的性命为代价,这笔买卖,就是我肯做,她也是决计不肯的。倒不如说,只有这个法子,才会真正要了她的命。你认识她的时间不算短,她的脾性,你猜得出来。”

燕云语塞,就算她不了解解萦,她也清楚另一个女人的脾性,何况她对解萦的性子一清二楚,母女俩身上甚至有着如出一辙的偏执,只是母亲所托非人,而女儿祈愿的一切都来得太迟太晚。

缓了片刻,君不封低声道:“要是用她之前对付我的方法,也许还有可乘之机。她大可以忘了我,再开启一段新生活。但一个人的记忆是否会恢复,谁又能说得准呢?遗忘一个人是很痛苦的,她比我聪明得多,也许早就能发现不对劲的蛛丝马迹,万一她想起了一切呢?她还会留恋当下她所拥有的幸福吗?她是我的命,可我对她又何尝不是呢?”他直起身体,垂着头,单手扶着心口,柔声道,“所有的救治,都有一个前提,我必须活着。阿萦的成长再多,变化再大,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我始终是能让她稳定的锚。只要我还活着,她的人生也就还有奔头。我若死了,她的一切也就结束了。”

君不封对着虚空,微微笑起来:“这个道理,在几年前,我就已经很清楚了。”他有些笨拙地起了身,开始熟练地盛菜装盘,之前的失态似是场凭空而来的幻觉,除了微红的眼角能看出依稀的蛛丝马迹,他仿佛又是那个总在快乐的人了。

燕云不语,仅在沉默中当着他的帮手。

餐食盛了大半,君不封在蒸腾热气中停了动作,低落地自语道:“我总是不顾她的意愿做事。就算我真的要为她死,征得她的同意,也总比我又自作主张来得好……我让她难过了这么多年,又让她等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再让她伤心也不想再让她等了。如果燕女侠这边没有什么良方,那我接受……也许这就是我和她的命。”

他利落地收了尾,和燕云一人拿着两个餐盘,一前一后走去卧房。

即将推门而入时,燕云再度犹豫着开了口:“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君不封脚步不停。

“昔年奈何庄的杀手若要离开组织,在通过考验后需服用几种毒物,以示对组织的忠心。男人有两种选择,而女人只有一种。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停了脚步,侧过身。

没了君不封和燕云作支点,解萦和林声竹的独处显得尤为尴尬。

解萦一直在默不作声地打量对方。这道士虽然看起来落魄,定睛一瞧,倒也还是过往的长身玉立,儒雅风流,未被岁月太多磋磨。即便身为阶下之囚,燕云也没当真亏待他。

在大哥东躲西藏的那几年里,解萦没少与林声竹独处,林声竹许是心里有愧,瞅了空当便要对她问东问西,仿佛一个和善的长辈,当真要代大哥照顾她的半生。那时她只觉得对方虚伪聒噪,现在看着他失神的面容,记忆里的那个臭道士似也没那么遭人烦了。毕竟那时的他就算再讨她的嫌,作为背景的君不封也总是笑着的,甚至在两人争执不休,大打出手时,他们身上都是罕见的喜悦快意。

那样单纯的快乐,已经不约而同从两人身上消失了。

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