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明明有路可以活,非要去为她白白送命。所以,咱们在明,她在暗,指不定哪天就又搞了出偷天换日的把戏。你就是想让自己送死,恐怕也难。”
“也是,忘了你身后还有个能耐顶大的小鬼,有她搅局,就是总舵主都会被骗到,何谈我们。”
“不能因为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就以为她真是个弱不禁风的官家小姐。”想到解萦,君不封下意识总会笑,“我们丫头,坏心思多着呢。”
看到君不封如今的花痴嘴脸,林声竹不住嫌弃地连连啧声。
“白日我和她提到了咱们早年一同去秦州游玩的往事,那时我想和你做儿女亲家,可你非但不同意,还明里暗里嫌弃小枫配不上你们家那个小鬼。结果呢?最后反倒是你巴巴地送上门来,给人家做上门女婿。你知道听到你俩成亲的消息时,我有多震惊吗?”
“能想到。”君不封眼神闪躲着看去一旁,“莫说我俩是不是情投意合,单就我和她的关系,已经足够你追着我打到天涯海角。”
“那妮子对你有想法,很正常,以前就算看不出她的心思,但想到她从小就护着你粘着你,不肯向任何人出让你,也能猜到她长大后会变成这样。可你呢?你多大了?你干脆就是她的第二个爹,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能对她起这种心思,你怎么可以对这么一个孩子?你甚至……你甚至还让她……禽兽啊!”
“你说得对。”君不封平静地看着他,脸上是认命的苦笑,“是我丧尽天良,禽兽不如。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别扯谎了,我还不了解你?不要我给你上套,你就傻乎乎地往里钻。你若想维护她,可以随便从街上拉任何一个人去讲你俩的故事,但这人不能是我。我了解你,也清楚她。白日我也同她说了,如果我现在还有能力,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杀了她。人伦姑且不说……她对你做的事,你可以原谅,我不能。”
“声竹……”
看着君不封通红的眼睛,林声竹也自嘲地笑起来:“但我有什么资格说她呢?后面她就算对你再差,在最应该保护你的时候,她瞒过了我们所有人,对你百般照顾,不离不弃。可我呢?我从没想着和我的爱人同生共死,我甚至没想着要救她,救你。如果这是打仗,那我就是不战而降的逃兵,甚至不知道,其实我也是可以为了我在意的人去争一争的。如果是十六岁的我,也许也会和当初的你一样,不管前途如何渺茫,总要试着去拼拼闯闯。但为什么,我却变成了那副模样?”
君不封怔住了。苗疆的一番摧残确实重塑了一个人的全貌,友人的变化大到他甚至有一瞬间认不出对方。他没想到林声竹居然会语气激烈地说出这样一番检讨,林声竹同样也没想得到他的应答,只是垂着头,低落地自语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当初的你为什么会和我做朋友。我知道在别人眼里我是什么人,一个拼命向上攀爬的穷酸道士,一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你至纯至善,宅心仁厚,但我不是,我想要的从来都比你多。像我们这样大相径庭的两个人,是怎么也不该做朋友的。”
“你哪有自己说得那么糟糕。就是茹心,当年看到我是个乞丐,也难免心生厌恶,不肯正眼看我。倒是你,看我自卑,和我做朋友,还自告奋勇地去拿桔子给我吃,全然没把我当成是个乞丐。难道这不值得相交吗?阿萦见到的始终最意气风发的我,可也只有你和茹心……不,没有她,只有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给过我一点善意。非要说我们之间的分歧,也许只是我没有太大的野心,而你有。野心终究会蒙蔽一个人的眼睛,不说你了,屠魔会里熬到最后的,除了少数几个性情古怪的,哪个人能免俗,就是喻总舵主也做不到。而野心之外,我又太容易感情用事,行事冲动。但你的行事准则与我不同,法理道义在先,个人情感总要让步到第二位。”
“今天和你喝酒,可不是为了听你劝慰我的。”
“可我也只会说这个。总得让你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才能让你以后别这么自顾自地惩罚自己……声竹,我不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