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频繁的亲吻中抬起头,很突兀地笑出声,“声竹前段时间还指责过我,怪我不讲礼数,怪我罔顾人伦人伦,怪我不该与你成亲,怪我不该……让你有了身孕。”
解萦横眉冷竖地骂道:“又不是和他过,他一个牛鼻子臭道士管得倒多!”
君不封不以为意地笑起来:“ 其实我感慨的是,这样的指责居然来得这么晚。”他在解萦周身萦绕的幽香中闭上眼睛,“筹备咱们成亲的那段时日,咱俩以前的事也都被陆陆续续地抖了出来,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直到咱们成亲那天,大哥一直都在做噩梦,梦里总觉得会有人突然跳出来反对我们的婚事,结果那天还真有人横插一脚,那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大喊完了完了,怎么还真有人捣乱了。”
“看不出来啊大哥,我记得那天你看起来很镇定,居然心里戏这么多?”
“那是因为这个梦只要一做就会醒,一醒,就在想我到底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大哥都想好了,等那些捣乱的人说完咱们名不正言不顺,我就先揭了盖头,正大光明地宣誓,我偏要和你成亲,我君不封往后就是要堕入魔道,就是要禽兽不如,就是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惜啊……”他睁开眼睛,神色冰冷,眼里满是嘲弄,“真正来闹事的,贪的反而是你的财,还想着把我们小姑娘从家里赶走。该死。”
来他们婚宴捣乱的那些远亲,其实只是暂时服了软,还想着在宗族那边搞事,迂回赶走解萦。但在成亲两周后,这群人鼻青脸肿,纷纷哭爹喊娘地来解宅,向解萦道歉求饶,让狐狸大仙不要怪罪。解萦猜出是有人神出鬼没做梁上君子,也看他大摇大摆,狐假虎威地招待他们,得了对方的千恩万谢,才将其一一送走。
想到那时大哥的神气,解萦不由笑出声,轻轻打了他一下。
“坏坯子,捉弄人。”
君不封耸耸肩,乐呵呵地做了个鬼脸:“我想的那几出折子戏没能当场演成,总得让我在其他地方过过戏瘾。”
“好啊你,说我们的成亲是演戏!那和我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咯?鬼知道你的誓言是真是假,反正你骗我也不是一天两天。”
“鬼知不知道不重要,小丫头知道就好。”君不封捏捏她的鼻子,又笑得眉眼弯弯。
解萦没好气地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君不封脸上笑意不变,还是煞有其事地回味:“这么一想,反倒是声竹那边我最不意外,按他那个古板脾性,不提剑追着骂我几句,他就不姓林了。我意外的反倒是他对我们的祝福,真的,阿萦,我以为他会是整个江湖上最不齿我作为的,结果今天临走前,他耳提面命,快说了半时辰要我如何待你好。”
解萦低下头,轻声道:“二哥也是有心。”
君不封扶住她的肩头,凝视着她,眼底的柔情几乎要将她浇融,解萦如愿在他怀里化成一汪水,而他顺了顺她的杂乱的发丝,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阿萦,最近大哥一直在想一件事。若是放在以前,但凡稍微动了动这个心思,大哥都会当场打死自己。可现在我觉得,大哥和你,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以前我嫌弃自己年岁大你太多,又是个身无分文的乞丐,和你在一起,是耽误了你。但现在看,我比你早来一点,就多了解一点人生疾苦,这样等你遇到我的那一天,大哥就可以保护着你,让你多吃点甜,少尝些苦……虽然之后的很多事,大哥都做得不好,甚至总在让你吃苦。但苦尽总会甘来,我们现在的日子,可以称得上是甜吗?”
解萦怔怔地落下泪,君不封好脾气地添了把手,吻她的泪珠。
她躲他的吻,骂他坏大哥臭大哥,洋洋洒洒骂个没完,却始终不愿正面回答问题的洋葱心。
最后,解萦哑着嗓子,勉强总结道:“有些人要是不想着总惹我哭,那就算。”
“算就好。”
他又在吻她。
之后的数日,解萦都在殚精竭虑地应付君不封的腰伤。君不封日趋痊愈,解萦却一天天地萎靡下去,她的身体到底不比寻常孕妇,旁人到这时许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