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动了一下，是要拿什么吗？是要书，还是ipad？

他的视线看向窗外，是阳光太刺眼了吗？要不要把窗帘拉上一些？

他放下杯子了，是茶水凉了吗？还是要换别的？

他起身了，是去卫生间还是要做别的什么？

许晔全神贯注的观察着主人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目光的游移。视线里只有他，脑袋里只有他。这样的注意力集中却让他忽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好像其他的一切情绪和心思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人。

在涵馆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到了中午，许晔接过叶叔手里的菜刚要去洗，被楚煜叫住:“今天你在一边看着，不要动手。”

他才想起自己手背上有伤，脸上有些红。将菜放下，轻声回应：“……是，先生。”

看楚煜上楼去了，厨师叶叔问：“怎么弄的，烫成这样？”

“准备早饭的时候把牛奶洒了。”

“上过药了？”

“嗯。”他点点头。

“在厨房最忌讳冒失。哪怕时间匆忙也要按部就班的来，不然很容易出危险。”叶叔难得教育他两句。

“知道了。”他低头看了看手背上涂了药的区域，心里涌上一丝细碎的暖。

吃饭依旧是跪立着的，楚煜给什么他吃什么。许晔正在埋头扒饭，听见筷子轻敲桌子的声音，抬起头。

楚煜淡淡地看着他，说：“每一口都数出三十粒米，嚼二十下再吞下去。”

这是嫌他吃得太快了。

许晔苦着脸，认命地低头去数米粒。好容易吃完饭，楚煜没让他收拾餐具，而是牵着他散了一会儿步。

所谓牵着，不是指牵手，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牵着。

许晔修长白皙的脖子上被套上了一个软皮颈圈，正面还挂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牵引绳是大红色的，十分醒目，大约有一米五长短。绳头是一个手持皮环，被楚煜抓在手中。

“不喜欢这个？”男人问。

“……不太习惯，主人。”许晔的声音闷闷的。

楚煜轻笑。他的奴隶虽然回答得很委婉，但是被系上颈圈的时候浑身紧绷的身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不喜欢这个颈圈。

“你需要尽快习惯它。”男人看着面前浑身赤裸仅戴着项圈的身体，声音里有着上扬的愉悦，“因为我喜欢。”

许晔有些无奈地转了转脖子，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动。虽然颈圈质地很柔软，但略微收紧的皮带扣仍然会让他有不适的感觉。这种被主人刻意设置的禁制让他更深刻的体验着被奴役、被控制的感觉，也在提醒着他顺从和臣服。

“首先来说规矩。”楚煜稍稍用力拉紧牵引绳，“奴隶，当我对你使用牵引绳的时候，你必须进入随行的状态，保持在我身后一米五的距离之内，行走时不许超过我，不许并行，同样不许挡住我转身。当我要求你停止的时候，你必须在原地跪立，同时咬住牵引绳直到我回到你身边，明白了？”

许晔迟疑了一会儿，答：“明白了，主人。”

下午的整一个小时，他被男人牵着从书房到卧室，从一楼到三楼的转。一米五的距离实在不算长，当楚煜有动作的时候，他必须很快做出反应，不然牵引绳就会被拉紧。许晔不喜欢这个训练，因此有些心不在焉。当楚煜在楼梯上突然停步的时候许晔终于撞上了他的脊背。

“抱歉……”他急忙道歉，脸上有些尴尬。

楚煜用深黑的眸子安静地看了他片刻，直看得许晔心里发毛，才勾唇笑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适应，一次学不会就两次，一小时不行就两小时。”说完他补了一句，“这个颈圈是可以上锁的，如果你一直不适应，我会考虑让你时时刻刻戴着它，包括你上班的时候。”

许晔脸色刷白，哀叫了一声：“主人……”

“我向来很有耐心。”楚煜抖了抖手里的绳子，牵着他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