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构成我的一部分,或许不是空穴来潮。

我最后决定采取迂回的方式,从身边入手。

此外,还有一点必须得承认,其实在把头摔破、失忆后的这段时间里,无论生活再如何进行得风平浪静,我依旧有一种踩在棉花和云朵上软绵绵的不真实感,似乎随时都可能从高空中掉下去。

环境熟悉又陌生,接触到的人也是正常又奇怪。

…但也或许是我奇怪。我不清楚。

今天要联系的是一位富家公子,收藏了很多先锋派作品,这次见面决定他会出借多少副画提供给我们出展。

“好久不见,秋先生。”

会议室内,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已经等候多时。我和另外一名负责记录的同事坐下来,年轻男人率先道了歉意:“抱歉,我们少爷临时有开会,他将事宜的全权都委托给了我,现在开始吧?”

在工作中,时间过得很快。虽然上手起初有些困难和不适应,但所幸准备足够充分,大部分的分工被修改和敲定好,包括运送和安保等等都被逐一确认完毕,我们在起身握手中结束了这次会议。

“今天跟秋先生也算是久别重逢了。”年轻男人在会议之前做的自我介绍,叫齐羡,说他们老板和我们工作室的对接合作主要都是他负责,也才因此跟我结缘认识。

我适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抱歉,我前段时间摔一跤撞到头了,医生说我会有暂时性的失忆。”

“人没事就好,失忆算不上什么。”齐羡笑着摆摆手,语气有些惋惜,“只是秋先生现在没以前那么健谈和喜欢说笑,还怪不适应的。”

“…是吗。”怪异的感受又冒了出来,我压下心头的躁动和不安,干笑两下以做回应。

展览筹备得如火如荼,如期顺利举行。一场规模不小的开幕式结束后,观众和合作媒体都陆续涌入正厅内。

我跟同事终于把当前的工作忙完,能站在角落喘口气。看着眼前来往的人群熙攘,我结束跟同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眼神在形形色色的观众间飘忽,思绪慢慢放空。

或许是在寻找什么?但它藏得太深,我始终触碰不到答案的方向。

内心燃起烦闷的火焰,我皱着眉拿出手机,准备查看一下有没有消息需要处理,顺便转移注意力,手指在划过锁屏的那一刻,两句似乎并不属于这里的话语忽然就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总还真是大手笔…钱花了……吧…”

“可不是嘛…连……都…建出来了…”

尽管仅是只言片语,但也足以让我动作一顿,猛地抬起头来。

困扰我的谜底终于愿意漏出半截尾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