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妈妈夸张地惊讶道:“不行啊!大家都会去的,你外公的哥哥也在,好多年没有聚在一起吃饭了,就吃一顿饭,很快就走了!”
乌以沉的外公的哥哥就是翟高武的爷爷,如果他去,那么翟高武也可能会去,人数多了范围大了,那两个老头能“关心后辈”的时间也就少了,或许会比去年要轻松。去年是外公一系的人吃饭,几个亲戚围在一张大圆桌上,从晚上七点吃到十点,又坐着聊天直到饭店关门,还时不时提几句乌以沉的终身大事。乌以沉并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人关注又被擅自定下目标,但走又走不了,其他亲戚纷纷迎合奉承着外公的话,那副把他当做茶余饭后谈资的态度,让他坐立难安、如同受刑。
乌以沉还是不愿去,他说:“就当我工作很忙吧,我不想去。”
乌妈妈转头问计江淮提出援助:“江淮啊,你的亲戚也在国外吗?”
计江淮反应过来他现在的人设是亲戚父母全在国外,他买不到飞机票才留下来过年的。计江淮赶紧说:“啊,对,有一些亲戚在国外,在国内的亲戚都不熟……”
乌妈妈说:“那你要不要跟着我们去吃饭?就说你是小沉的朋友,毕竟留你一个人在家也不方便,对吧?”
乌妈妈的意思是拉拢计江淮去参加今晚的聚餐,这样乌以沉就不得不也跟着去,只不过是多一双碗筷的事情,乌以沉能去撑场面比什么都重要。
乌以沉打断道:“我们下午就回去了,晚上我们就不去吃饭了。”
乌妈妈赶紧跑来又急又气道:“哎哟!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外公啊!现在家里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都是有你外公的帮助,不然你早该去上班了,哪还有那么多钱养着你,你就去看看你外公呗,吃几口饭,说几句好话,还能讨点利是钱,你外公时日不多了,能陪一会是一会儿,以后说不定就见不到了。”
乌妈妈向计江淮挥手,示意他也来劝说几句,计江淮左右为难,结巴着说不出什么话。乌以沉做了几次深呼吸,他昨晚稍微原谅了自己的母亲,现在又有了烦躁和焦虑感,如果这次他不去,那下次回来时母亲又会有很多说辞,还会认为是计江淮带坏了他,乌以沉不想去饭局就是不想成为饭桌上的焦点……不过这次有那么多人,如果翟高武也在的话,那应该不会像去年那样难受了。
乌以沉问:“翟高武去吗?”
乌妈妈赶紧道:“他去、他也去。”
乌以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绿茶香味浓郁,口感微涩,温度恰好,他松了一口气,说:“好吧……那就去吧。”
以防万一,乌以沉发了个消息问翟高武,翟高武也确认了今晚会去。
去年翟高武倚玉偎香、品行不端的消息传到了他老爸的耳朵里,他爸爸正要趁过年把他抓回来家法伺候,翟高武从他哥哥姐姐那里提前收到了风,赶忙带着两个情人跑去旅游了,手机一关说啥也不回来。今年他爷爷跟乌以沉的外公一起办晚宴,如此大喜的日子,翟高武的父母应该会暂时放他一马。
今天家里要大扫除和贴窗花、挂灯笼,乌以沉的爸妈是很传统的人,传统里今天要做什么,那么他们就会做什么,乌以沉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歇完了就带计江淮回房间看剧去了。乌以沉的房间里有投影仪,他就把窗帘拉上放电影看,床头柜上放着零食和茶水,床脚是垃圾桶,他们用大棉被把自己包成粽子,无聊了亲亲嘴,在对方的身上乱摸,好几次都要差枪走火,黏糊了一会儿后又倒在一起睡回笼觉。
懒惰而罪恶地在床上熬过了白天,太阳落山后,春节才刚刚开始,窗外开始响起烟花炮竹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从窗外遥遥望下去,马路两旁都亮着一颗颗红光,光是看着这些,内心就有种雀跃,数千年来独属于春节的愉悦和兴奋充斥于胸怀,一切都是崭新的,一切都过往不究,所有人在这春节的熏陶里都是幸福而满足的。
乌妈妈来敲门:“小沉,该换衣服了,等会就要去吃饭了。”
乌以沉和计江淮正缩在被窝里小憩,这房子没有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