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江淮摇摇头,他说:“我住我朋友家。”
卓清晨问:“你跟你朋友的关系很好吗?”
计江淮不想透露太多,他说:“……还行。”
卓清晨问他:“你知道你朋友家的公司在造假吗?”
计江淮一惊,他完全不知道乌以沉家是经营什么的,乌以沉也从来都没跟他说过这些事,以乌以沉事不关己的态度来看,估计乌以沉也一问三不知。计江淮茫然道:“我不知道……”
卓清晨想了想,却说:“算了,反正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真假都无所谓了。”
计江淮感到恐慌,卓清晨从来没有问过他叫什么名字,却早已查清他身边人的信息,计江淮还自以为隐瞒得很好,却不想卓清晨早已从更高的角度将他们的秘密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计江淮冒冷汗之时,客厅的一堵承重墙后走出了一个人,卓千秋终于停好他的车了。
卓千秋见二人坐在沙发里面面相觑,便好奇地了走过来,他嘴里抱怨道:“老哥,你家停车场怎么没个标识啊,我都走迷路了,走错进卫生间三次!”
卓清晨说:“自己家要什么标识,你不识路就多走走。”
卓千秋跳进沙发区,他拿起清晨的水杯很顺口地喝了一口,他接着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计江淮蹭地站了起来,他说:“我先回去了,我狗还在外面。”
卓千秋劝拦道:“哎?这么快就走了?不吃个饭再走吗?”
计江淮急急忙忙往门口走,他说:“不了,我家里有做饭,我得赶紧回去了。”
卓千秋也不是真心想劝计江淮留下来,他站在原地目送计江淮手忙脚乱把鞋带扎好,而后推开大门离开了,开关门间寒风吹进玄关的玻璃房,而后寒气在玻璃房内沉降,最终一点儿也没打扰客厅里的温暖。
泡泡乖乖地趴在地上,计江淮一出来它赶紧站起来迎接,计江淮把泡泡牵向前院的围栏,围栏旁边的墙上有一个盖着罩子的装置,里面就是开门的按钮,计江淮按了按钮,围栏缓缓地向墙两边移动。
围栏越开越大,直到围栏完全打开,计江淮也还待在原地不动,他望着外面的草木,心中的恐慌如火焰般越烧越旺。前院的草坪上还有跑车碾压过的痕迹,这条痕迹一直蔓延到院子左侧的停车库里,眼前的围栏已经全部打开,宽度足以让两辆车并排驶入,而计江淮却仍然感觉无法通过,他的身体仿佛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记得卓千秋是移民国外了,那么卓千秋肯定是听到陈维要投湖自杀的消息才赶回来的。而卓千秋恋兄他们兄弟二人都有恋兄癖,那他们一起回来了,跟陈维共处一室,现在计江淮又离开了,那么
计江淮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他跑了出去,将泡泡的牵引绳挂在灌木丛后的树枝上,他蹲下来想把泡泡身上的气球解开,但他之前打结打得太死,绳结已经紧绑成了极小的疙瘩,靠手指解开太费时间,计江淮想了个办法,他把身上的大衣和围巾脱下来盖住气球,确保气球不会滑脱起来后,他将泡泡藏进绿叶之中,他喘着剧烈的呼吸,双手按住了泡泡的脸,仿佛要泡泡认真听他接下来说的话,他从牙间咬出了几个字:“你在这里等我……”
围栏感应到周围无人就会自动合上,计江淮赶在围栏合上之前就冲了进去,围栏启动安全措施而暂停了移动,过了几秒后,感应器感应不到热量,围栏便又继续缓缓合上了。
计江淮弓着腰躲在前院的花树后,前院里虽然种了很多花树,但树与树之间间隔颇大,计江淮担心在他转移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他蹲在树后,心脏猛跳不止,他刚刚还跟他们说要赶紧回家,现在却还偷偷摸摸躲在他们家里,他知道自己这是私闯民宅,这要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计江淮害怕得眼泪要落下来了,他想着现在离开还不迟,他可以借口说他帮陈维捡地上的热水袋,但再晚一点就不好解释了。
计江淮拿出了手机,他给乌以沉发了个信息:“我跟泡泡在外面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