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以寻找志愿者。医院、公益性社会组织都有不少自愿捐献者,不过排查相容性需要非常长的时间或许那位先生有近亲吗?拥有亲缘关系的器官是最好的。”

海伯利安的嘴角流出一丝苦涩,“没有,近亲方面先不做考虑。”

盖特维奇愣了愣,不过还是保持了一名医生的专业素养,继续说:“那么就需要时间。您如果不方便露面,可以请您的家人帮忙。……找到合适的器官源之后,我们再考虑手术本身的问题。”

他沉默许久,摩挲着手指,缓声道:“好的,我明白,我考虑一下。”

盖特维奇向他躬了躬身,然后跟他叮嘱了些药物用量问题,便想要体面地离开。

海伯利安却忽然叫住了她,问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道:“他可以做些运动吗?”

盖特维奇怔了怔,隐约的猜测在此从她脑子里冒出来,她思索片刻,说:“适当的运动可以帮助恢复,但别过了头。”

海伯利安露出一个轻微的笑,眼睛也弯起了,高兴地说:“好的,谢谢你盖特维奇女士。”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盖特维奇行了一礼,令范斯先生倍感愉快,随后请她自便了。

盖特维奇晚些时间还有约,她给病人提了些生活方面的建议,就先一步离开了。

医生走后,秦罗才注意到海伯利安先生还穿着家居服,可今天明明是工作日,他应该去工作了才对。不由得问:“先生……您为什么……还在家?”

海伯利安读懂了他的疑惑,面露愉悦对他解释道:“我请了假,在家办公。”

秦罗怔了一下,“……为了……?”

海伯利安更加愉快了,他面露戏谑的笑容,看着秦罗:“为了你,我的‘小间谍’。”

秦罗听到这个称呼,脸上紧张得烫起来,他想到昨天海伯利安对他说起诉的那番话,害怕极了,“您……您昨天说……会把我告上法庭……是、是真的吗?”

虽然他已经是非法移民,但对犯罪和进监狱还是充满恐惧,不由得露出惶恐的神色。海伯利安哈哈笑了一声,缓缓凑近,以一种暧昧的距离开口:“琴恩,你知道吗?一般的间谍,为了接近政府要员,都会选择像你这样,用脸、身体在床上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如果……你把我睡得舒舒服服了,我就不揭举你的‘犯罪行 21-22-56为’。”

秦罗听他前半句话已经完全明白海伯利安先生是在说荤话了,最后一句还是令他害臊得脸涨红,下意识在脑海中幻想出各种不能播出的画面,连忙捂住了海伯利安的嘴,“我……我会……会努力的……”

海伯利安笑得更开心了。

一会儿,他让保姆准备好今天的餐点,如果秦罗饿了就送到床前来,然后嘱托他好好休息,就去工作了。

海伯利安走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医疗器械的声响在此寂静中又占据了上风,“滴滴滴”响个没完。秦罗有些畏惧这样的安静与无聊,房间里又空空如也,连个解闷的电视都没有,他慢慢从床上爬下来,穿上拖鞋,自己推着输液架悄悄走出了房间。

这是一幢他从没见过的房子,与他之前看到的海伯利安先生其他的家都不太一样,装修遵从极简主义,墙是整面带暖色调的白,大面积的玻璃用黑色边框分割,铺满每一个可以透气的建筑转角,嵌入墙角暖色的灯带照亮秦罗目光所及的每一个角落。他从房间出去后,沿着走廊往楼梯下看去,见到一整个客厅都是由四面八方的玻璃隔离而成,外面就是绿油油的草坪和绿化,看不到院子的边界或是马路。

秦罗吃了一惊,他拎着输液架走下楼梯,然后穿过客厅,从敞开的玻璃门中走出去,如他所预料的,视线所及之处全是绿色,看不见一点人工建筑,也更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了。

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先生,您不能出来。”吓了秦罗一跳。

他回头去看,见是一名脑袋光秃秃的黑人男子,膀大腰圆,穿西装带墨镜,耳朵里还塞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