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腊八。”舒眷芳自顾走去赵韫床上坐下,“朕便来看看你,你这云烟阁这样远,朕以前从未......”
说话间,舒眷芳的目光落于赵韫屋里那面巨大的琉璃窗上,顿住了。
屋里沉默下来,赵韫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但他决不能主动开口去解释,一定要耐心,等着舒眷芳来问他。
“从未来过。”舒眷芳眸色一沉,说完了自己的后半句,然后将严厉的眸子睨向赵韫,懒声道,“你的月事,应该没了罢?”
不等他答,舒眷芳便道:“脱了衣服,跳舞。”
“是。”赵韫面色惨白,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但他不想。
他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脱衣展露自己的身体,即便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的妻。
“怎么还不跳?”舒眷芳见他犹犹豫豫,迟迟不肯动作,不由提声质问。
“臣侍有一件舞衣,是西域来的,臣侍想穿那个给陛下跳。”赵韫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愿,盈盈一笑。
“西域?”舒眷芳来了些兴致,西域的舞服可是很暴露的,颇有情趣,便允道,“去换。”
赵韫如释重负,连忙跑去更衣。
他走到耳室,打开衣柜,傅闻钦还坐在里面,邀请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想让赵韫也进来。
“我要死了!”赵韫低声怒斥,说着,他伸手去拿那件上回在傅闻钦面前穿过的舞衣。
“为什么不进来?”傅闻钦悠然地捉住赵韫伸进来的手,用了些力气把男人拉了进来。
“你干什么!”赵韫怒极,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如此不正经,便是不在意他的性命,难道她自己也不想要命了吗?
“不要怕。”傅闻钦缓缓抚摸着他,将抖成一团的赵韫抱进怀里。
“现在喊救命。”
“什么!?”赵韫大惊。
“相信我,喊。”傅闻钦也不催他,就着赵韫趴伏在她怀里的姿势,安抚他的后背。
“我......”赵韫频频望向身后,然后双眼一闭,豁出去般喊了声,“救命!陛下救我!”
在床上闲等的舒眷芳一下子竖起耳朵,警觉看向里屋。
那里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下意识反应是后退,一路退到门边,对外面大喊道:“护驾!快护驾!”
赵韫听着,心头漫上一股不屑和厌恶。
这虽是他和傅闻钦演的一场戏,可万一真有刺客,舒眷芳这样一喊,刺客只会毫不犹豫把他杀了,然后快速逃走。
傅闻钦并不放过赵韫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她实实在在又亲了赵韫一口,然后在赵韫颈侧画出类似掐痕的红印。
“乖乖这样聪明,一会儿一定知道如何说。”傅闻钦轻轻摸了摸他,“我先走了,这个给你。”
她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片难辨花色的黑布交到赵韫手中,然后把赵韫抱了出去,端端正正放在地上,看着男人呆滞的表情,心情愉悦地从两室中间的那个窗户出去了。
赵韫深吸了口气,装出惊魂未定的模样,慌乱地跑去外面,看着舒眷芳戒备的眼神道:“陛下!有刺客!”
舒眷芳看着赵韫颈间那醒目的指痕,还有他手上拿着的那片乌色碎衣料。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是个男人!”赵韫忙回,“他藏在臣侍的衣柜里,掐着臣侍让臣侍不要说话。臣侍担心陛下安危,便喊出声来让陛下知晓。”
舒眷芳眼中惊疑不定,她狐疑地看着赵韫,道:“真的?”
赵韫跪了下来,“臣侍万死,不敢欺瞒陛下!”
他浑身都抖了起来,抽抽搭搭地流着眼泪。
舒眷芳知道他受了惊,正想随口安慰几句,只听外面报道:“不好了陛下!福宁殿的寝居内,有将近二十余支弩.箭,根根刺向床帐。陛下!这些弩.箭,和当初长岭发现的那些完全一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