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受到六合书院邀请的人才能坐于其上、侃侃而谈,而台下?听众要是幸运的, 便能从中?领悟一丝大能之道、获益于己。
普通修士连坐上那两个蒲团的资格都没有。
“天?门前,我败给了你,”千嶂夕说?道, “但我仍不?知自己败给了什么道。”
岑无月眨了眨眼,将视线从蒲团上收回?,看向?面色坚定的千嶂夕。
“你可愿与我论道?”千嶂夕缓缓地问。
与之相反,岑无月答得?却很快:“不?行。”
千嶂夕皱了皱眉,又问:“现在不?行,还是永远都不?行?”
“或许永远都不?行。”岑无月笑眯眯地避重就轻道,“况且,我更想听他人论道。”
公开论道几乎不?可能作假,而一个人的道心又与行事息息相关。
岑无月要是公开与千嶂夕论道,等?辩到深处时,每句话都有可能透露出不?该透露的信息,叫一些本该被蒙在鼓里的当事人反应过来。
那是万万不?能的。
“……”千嶂夕吐出一口气,显得?有些遗憾,“那我只能另选他人了。”
岑无月突发奇想地提了一个人选:“谢还怎么样?”
千嶂夕从鼻子里哼笑一声,睨向?岑无月:“想看我的热闹还是谢还的?谢还可不?会?参加论道,此事本就不?符合他的道。他要是哪天?真上这论道台,我倒要担心他是不?是生出心魔、道心破碎了。”
“那你会?选谁?”岑无月问。
“原本是还想问星玄度的,”千嶂夕懒懒道,“结果?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行,那我只好接老对手的战书了。”
岑无月想了一会?儿这个老对手是谁,然后?从记忆里翻出一个名字:“周临岐?”
“是他。”千嶂夕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道”之高低与修为之高低倒也不?一定对应。
有时候道虽高,但若是被修为低微之人点破细微破绽处,道心该动摇一样会?动摇。
因此,周临岐虽然修为不?如千嶂夕,心境……可能也有些距离,但也不?能说?他论道就必定会?败给千嶂夕。
“对了,”千嶂夕道,“我听说?你失踪的二师姐也姓周?总不?会?和周家有关系?”
“我二师姐是无名无姓的弃婴,捡回?来后?,随师父姓的周。”
千嶂夕哼笑:“那不?该叫向?妲?”看起来对周五的真实身份仍然耿耿于怀。
岑无月认真道:“那不?太好听吧?”
“谁和你辩这个?”千嶂夕道,“说?到周家,你若不?想惹上事,离他们远些。”
岑无月还记得?自己曾经听过的世家八卦。
周家内部?实力至上,修为高的便能为所欲为,修为低的只能忍气吞声,是个依照动物?法?则行事的家族。
“你我都在天?阶上胜过周临岐,是他们的眼中?钉。对我,他们一来打不?过,二来又顾忌六合书院,最多动动嘴皮子,对你嘛……”千嶂夕没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岑无月。
岑无月也低头看了看弱小无助还没有背景的自己。
唉,真是人善被人欺。
这世上的事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千嶂夕前一天?刚刚提醒过岑无月要离周家人远一些,岑无月第二天?就碰见了好几个周家子弟。
他们一行人在街上那简直是招摇过市,周围不?想惹麻烦的人都绕着他们走。
岑无月也想绕,但才绕到一半,就感?觉到自己被几道神?识遥遥先后?锁定了。
她转脸去看,发现那几个嬉皮笑脸的周家人确实正看着自己的方向?。
其中?一个人甚至已经化作一道青影朝她飞驰而来,劲风之中?,一点寒意陡然爆发!
在被击中?之前,岑无月侧身一步便躲开了。
动手之人修为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