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令先的风流传闻多?得很。

按照他自己所说,其实大多?是误会。

这世间的有情道修,本就是女比男多?。

白令先说自己常常向?遇见的有情道修士请教?入情,交往多?了后,哪怕对方并没有爱慕之意,在?世人眼中也会另有解读。

不过岑无?月前几日?刚从叶秋宁那里听来的名字“周凰”,这么快又从周家人口中再听一次,这感觉真是分外新奇。

这个破口大骂的周家子?弟应当是追杀周凰的人之一,觉得自己本可以取周凰性命回家领功,却被白令先横插一脚搅黄,因?此两百多?年来一直怀恨在?心。

卖瓜子?的摊贩听到这里,忍不住小声嘀咕:“我滴个乖乖,仙人长寿,连记仇都?可以多?记这么久。”

岑无?月一乐。

确实,凡人哪怕再恨,去世后也没法再继续了。

那周家子?弟也没骂多?久,六合书院的弟子?已熟门熟路地赶来分开双方。

周家人气势汹汹地离开,白令先则是一脸无?奈地走在?后面,与他们隔开一段距离。

早在?六合书院弟子?赶到时凡人们就一哄而散,于是抓着一把瓜子?杵在?路边慢悠悠嗑的岑无?月便分外显眼。

见到在?街边看热闹的岑无?月,白令先愣了片刻,才走向?她,道:“叫道友见笑了。”

岑无?月好奇问他:“周凰也是有情道修吗?”

“这倒不是,”白令先摇头叹息,“我只是同?情她遭遇,尽一些举手之劳,也只帮上那一次若不是周家家风那般……她怎会怨恨到要对周家赶尽杀绝?是周家种豆得豆罢了。”

跟在?“那般”后面的形容词,他并没有说出口。

岑无?月半开玩笑:“现?在?拜入六合书院寻求庇佑或许还?不迟?”

白令先露出苦笑神情:“道友就不要取笑我了,光明洞彻道可不是我能修的,这世上我看不透的东西太多?太多?。”

“哎呀,”岑无?月甜甜地说,“白兄,我觉得你已经比一般修士通透得多?啦。”

只要擅长说谎,就必定擅长看穿别人的谎言这在?修真界就已经占有很大的优势了。

岑无?月如此,白令先也是如此。

两个行事品格相似的人,总能轻易嗅到对方身上同?类的味道。

论?道会当日?。

这样?的热闹岑无?月当然不会错过。

只要人群聚集之处,便是孢子?飞舞的场合。

虽然来听、来参加论?道会的许多?修士早已修炼得铁板一块,孢子?一撞一个头昏眼花,但这渗透寄生的准备,多?做总是比少做来得好。

论?道会持续的日?期不定,可长可短,只因?修士们不用?吃喝睡,有时论?道辩得上头,你来我往个十天半月毫不奇怪。

空旷的论?道台上只两张坐垫,而台下来听道的则是熙熙攘攘。

最先开辩的便是资历最浅的两人:千嶂夕与周临岐。

两人徐徐上台,均是面色冰冷严肃,一身盛装。

六合书院的弟子?们此时倒是很矜持,只是用?殷切憧憬的目光追随着千嶂夕。

反观那些周家子?弟,一个个虽然抿着嘴唇非常专注,却毫无?对周临岐的信任与期待。

若是周临岐败给千嶂夕,他们说不定还?会露出些幸灾乐祸来。

哎呀,真是个冷酷的家庭。

岑无?月站在?人群后方,看这二人礼貌性地做了自我介绍、盘膝坐下。

两人静静对峙片刻后,周临岐率先发难:“六合书院创光明洞彻道来,还?从未有一人成功飞升,此道不可成。”

千嶂夕则是冷笑道:“荒谬,哪条道在?出现?‘飞升第一人’之前,不是如此?”

……

岑无?月听了会儿,懂了。

唇枪舌剑攻击对方的道心,要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