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始终摆脱不了天性,无论她多么强势。
整个晚上我拒绝了所有男士的邀请,只和唐真共舞,而且一曲接一曲。事实上我有点发泄的意味,因为伪装让我憋得难受,尤其是在我状态极欠佳的时候还要保持完美形象,更让我心底焦躁过虑。
裴启翰也象征性质的上前邀舞,不过我依然微笑着推辞掉,他不作多留,立刻面无表情的转身。我看得出他现在也很不爽,估计他也有离开宴会的冲动。可惜船早开出香港,他要回头也不可能,只能耐着性子演下去,何况他还一刻也安宁不得,周围一群人可不放他一分自由。
哥哥趁着盛食物的时候跑来打探我的婚期,他看着我和唐真的情形,一脸的乐观。我只能硬着头皮顶下来,不过我没说荒,我确实有和唐真结婚的打算,但是不是这么快。还得等我再培养些勇气才行,现在我自己还没完全说服自己。哥哥听完我遥遥无期的搪塞,很同情的瞟了一眼就站在不远处和朋友说话的唐真。我也顺着回头一眼,结果我刚回头就对上裴启翰凌厉的眼神,他一直没忽略我,我尚且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愿意和我解开心结,重新为人。不过我觉得那眼神里很多审视的意味,于是矛足诚意的回他一个淡笑,如果那算是笑的话。
夜里我和唐真在宴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悄悄撤离人群。我实在是累了,他也不轻松。一晚上要应付不同的人群还要照看我,完全是双倍的消耗。一回到房间里我和他都瞬间放下虚伪的面具,紧紧相拥,没有目的的,仿佛只为了吸取彼此身上的最后一点热力。
指尖默契
重返陆地,我还是尽心尽力帮母亲应付完最后一个客人,然后开车回程家。小洛没有上船来,前日他突然发烧发热,不过我也不能因为他不上船,所以一结束我也顾不得唐真了,直接奔回上山。比哥哥他们都早。
“小洛,妈妈回来了。”我还没进屋就出声叫他。不过我看到的是一个面色红润,活蹦乱跳的小洛来给我开门。我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打量着他,前晚还是高烧不退的样子,怎么一下子这么健康了。他倒也老实,直接跟我坦白是因为不想上船,刚好有点发热感冒,就装了一下。反正大家都忙着宴会的事情,也没人去研究他是不是真的那么严重。这个小家伙,越来越滑头。
他兴奋的拉着我去隔壁的琴房,说有惊喜给我。我耐心的靠在窗台边听他弹一首曲子。不是练习曲,也不是名段,像是自己写的。不过我觉得小洛尚且没有这个功力,写不出这么流畅的曲子来。原来精妙之出在重复的地方,三重双迭,如果加入小提琴会更棒。我有点心醉,看来我这两天确实比较不在状态,什么事情都比较容易下陷。
“谁写的?”刚刚结束,他手指还没完全离开琴键,我就迫不及待的问。
“裴叔叔,他上船前给我的。说下船了会来听我弹。不过我觉得很好听,想先给弹给你,妈。”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人,我出奇的沉默了。没有教训小洛又和他牵扯,也没唏嘘这曲子。我瞄到钢琴盒盖上放着几张纸,看来是谱子。我度过去,拿起来,看了一遍。是急性写的曲子,潦草的涂改让几处地方的和弦看不清楚。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钢琴上的才华简直和我有得一比,这本来是我最骄傲的天赋,如今看到在他手里随便写的音符都那么灵气,确实有点嫉妒。
我放下谱子,轻轻抚一下小洛的头发,刺刺的,我不喜欢他这个过于短的发型,不过夏天我也不勉强他。男孩子运动比较频繁一点,这样容易保持舒爽
也不知道小洛是怎么领悟到我的心思的,自动挪了挪身体,把琴凳让出来给我,我顺势坐下去。手指控制不住的覆上键盘。刚刚印在脑海里的曲子流畅的溢出指尖。我按照我的感觉适度的修改曲子,抬头看见小洛惊异的双眸,才想起这是我第一次弹琴给他听。看到他的震撼,我却异常平静,不知道是因为这略微显得比普通的琴沉一些的琴键,还是这不经意间能让人宁静的曲子。但是现在的感觉真好,仿佛不愿意停下来,可是曲子终究是要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