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旧事
再见到硕辰时,他也开始同我抱怨了。原来听了我那么牢骚,他发起威来也有样学样,像极了我。几乎被他逗笑。很多事情等着我回来决定,行程的无故推迟让我错过了一个重要客户。想来是需要放点权下去了,不能事事躬亲,这样我若有个意外岂不是全线停工。既然已经准备在香港扩展,我估摸着就地建立个据点,需要些人手和办公的地方。不能一直在‘席丞广源’办公,多少有点不方便。为了回避“茗峰”,我准备在尖沙咀找块地方,中环固然理想,只是我固执的觉得那里会和程家的人马撞车。
他这时候才回头问起我上次与杜震尘怎么解决问题的,有的私人话题我亦不想和他探讨得太深,他毕竟是个男人,无法理解女人的看法。我只能含糊其辞,跟他解释这年头男人最怕女人会缠住他嫁他,因为我是唐真的人,他们少掉这一层恐惧与顾虑,一个个人都争着来爱我。虽然少点说服力,但是硕辰能了解这层。他是多精明的男人,大家都明白。
哥哥换了新车,是我喜欢的一款,我跟他讲说LOTUS的跑车不适合他,他应该换一辆DB9或者林宝坚尼。哥哥居然很意外的跟我说:“谁要买那么显眼的车,这里是香港。”我都怀疑我的耳朵,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全香港的名媛淑女都知道,他也懂得低调了?看来结婚以后他确实改变很多,还是说接手生意以后变得稳重得多了。身边的人都在变,但也有人总是显得一层不变,裴启翰就是这样的典型。我头疼得厉害,看到关于他的花边新闻大肆渲染,他在香港一日就一日不得安宁。这次是和著名设计师的妻子外出吃饭给拍到。那女人的名字说出来连买豆浆的阿姨都耳熟能详,他也不知道注意注意。这本来不该是我操心的问题,可是直接影响到接的香港这边嘉兰的一单生意。嘉兰的代表方对裴启翰H?Fad的合作性质已经开始提出公开的置疑,我能说什么,公开解释?自然不能绞进去越描越黑,但他确实给我带来了很直接的捆饶和麻烦。很让我恼火,只能给伍先生打一通电话发泄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裴启翰能像我哥那样顿悟,学着低调做人。
AKO给我第一时间来了电话,她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女性朋友。早年在上海做记者的,现在转回到香港来做自由撰稿,采访些名人,我长时间的忙碌,在这边几个月也只见了她一次。这是她第二次主动联系我,她明白我忙,有的朋友是不天天见面也能很知心的。她这次也是拜托我把裴启翰介绍给她做个专访。我暂时没能正面答应她,这事我确实不愿意,但是不能直说。只好把她约出来。星期五的晚上,时间不早了,她喝了一台应酬酒才跟我联系,我正在硕辰那里做整理工作,想来没什么障碍,就把她约过来了。
见到硕辰AKO差点就准备放弃采访裴启翰了,显然硕辰更为吸引她。AKO出身很好,丈夫会赚钱,她根本不需要为了工作都劳碌奔波,她想找上裴启翰自然也是有贪图美色的成分,现在见到硕辰,她目的也算达到一半,没有强迫我马上给她约见Hadrian。我只能答应她下次有机会再说,毕竟大家都知道裴启翰马上又要飞回巴黎了。这些情报她可不会比我慢。
硕辰的住处在半山区,程家住石澳不在太平山,我每次都懒得再开车回家,不过今天必须得回去一趟,嫂子生病了。走之前AKO也没离开,她就住在联邦花园,和硕辰这里很近,她聊得起劲,看来今天不到凌晨是舍不得走了。开车出来,看见一辆牌照熟悉的三凌,我心里猛的一缩,好几年不见的车,那是郑敬森以前的爱车。他这个人就偏爱三凌,我一段时间甚至被他影响。没看清车里的人就错过了,我一直紧紧握着方向盘直到上了皇后大道。看看AKO,甚至是以前认识的那些朋友,个个都有家室,又个个仍然活跃在欢场。我怎么就这么固执,也许错过了唐真我真的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看着哥哥的婚后生活,也不是尽然如意,但是尚且过得去。我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四岁,不是嫁给郑敬森的那个小孩子了,事过境迁,我的想法也应该好好变变了。
这些烦人的琐碎感情